出门这么久了,她想回家了,回到江婉柔的身边。
原剧情中发生的暴乱,不应该是现在。
她不知道说些什么,打破这古怪的气氛,便将瓶盖拧开递给男人。
“从昨天到现在,您好像还没有喝水。”
闻言,秦肆沉着的脸色仔细看去,似乎更难看了。
他却没有拒绝,喝了几口,仰头倒入,男人锋利的下颚角线条,无端更性感了些。
当务之急,他要出城,但出城的地方只有跨海大桥,秦肆打听到今天下午从岭南隧道的防弹大巴将离开这。
江稚月问他从哪里打听到的消息,男人推开车门,霎时一股刺骨冷风夹杂着淡淡腥味传来。
地上倒着几个人,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昏了,江稚月路过的时候,突然一双手抱住了她的腿。
她挣扎着踢了几脚,对方非但没有松开,喉咙里还发出咯咯的怪笑,张嘴就想咬她。
江稚月认出来了,这是老城区的流浪汉。
秦肆一脚踹过去,流浪汉嗷呜嗷呜直叫,立马松开了手。
“昨晚他们想抢车。”男人便说了句。
“这是老城区的流浪汉。”江稚月道,“他们精神状态不好,跑不了这么远,是有人故意把他们送进来的。”
她蹲下身,拽了下男人的衣摆,“你看。”
秦肆冷着脸,眼神嫌恶。
江稚月指了指流浪汉的眼睛,“我前阵子见到他们,就觉得他们很奇怪,眼球浑浊,眼白泛黄,皮肤褶皱,泛着不正常的灰色。”
“他们看起来服用了很多违禁药物,秦少爷,您明白我的意思吗?我以前生活在贫民窟,见到过的流浪汉都和他们不一样。”
秦肆眼皮垂下,凉薄睨着。
江稚月道:“这些人以前身体还算健康,因为极度贫困,和当地工厂达成了某些交易。”
“不过,流浪汉和富人之间没有交易,只有骗局,这附近的制药工厂大概是诱骗了贫民窟的平民,进行了人体药品实验,他们损害了身体,还没有得到应有的报酬,所以就疯了。”
她平静地陈述一个事实,没有怜悯,没有说教,语气柔软,神情静默。
江稚月说完,用小型摄像机拍下来便离开。
秦肆眼皮垂落,几乎没什么反应。
过了半晌,声音幽幽响起。
“你懂得挺多。”
“我观察比较仔细。”江稚月轻声回道。
“无关紧要的事,跟你没关系。”秦肆神色幽戾。
他留下这些流浪汉的命,不过是他们滥用药物横竖都会死。
他讨厌那些肮脏的家伙,犯不着脏了手。
“识别不清交易规则,上了富人的当,那是他们自找的。”极其冷沉的语气,凉薄而冷酷。
他发出了一声冷嘲。
江稚月本来就没指望他同情心泛滥,秦肆所认同的世界规则和角度,都是从他自身立场出发。
她闷着头往前走,探了会儿路,等回到车里,沉默好久才道,“是,您说得对,识别不清规则的人,上当受骗,哪怕付出了生命都是自找的。”
“但您忽略了前提条件,他们没有受过教育,字都不认识的人,如何分辨规则两个字?无非是想活下去罢了。”
“可制定规则的人,只要教会他们认识规则两个字,这个国度……”她想了想说,“就会更加充满活力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