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小团儿已然够不生事,够忍让了。
小团儿如今还受着伤,那口子还没好转。
睡觉时都是要人看顾着,恐怕他碰到了伤口。
小团儿怕她担忧,从未曾同她这个母亲喊过疼。
姜浓埋下眸子,便是不想再看他。
可偏生,那人竟是扣住了她的下颌,不让她回避。
姜浓水润的眸子瞪了他一眼,立马移开,就是不看他。
周玄绎神情一怔,扣住小女子的下颚,手掌发紧,皱着眉,缓和了些声道:“孤不是责怪你之意。”
姜浓颤了颤眉,便是轻声控诉道:“痛……”
男子果真不是铁石心肠的,微微松开了些,还用冷冽的声音朝着外头道:“梁忠,太医何在?”
外头的梁公公当即就是扯着嗓子道:“已然到了门外,正是候着!”
周玄绎看了一眼肩膀微颤的小女子:“让太医入内!”
梁公公:“是!”
听到了太医是要来诊断了,姜浓当即就是挣脱的力气大了些,看着男人探究的眼神,解释道:“殿下先放开妾,可好……这般,总是要叫人看笑话的。”
见女子面红耳赤的模样,周玄绎还是放开了手,轻柔地把人儿放到了软榻上,站起身,背过身去,那甲胄发出了清脆响亮的声音。
姜浓趁着那男人背对着她,大胆地打量男人的背影,却是觉得耳边的甲胄碰撞声很是好听、悦耳。
太医很快就赶来了。
先是胆战心惊地对着周玄绎行了大礼。
就是听从吩咐去到了姜浓跟前,拿出了伤药,又是把了脉,才是跪在周玄绎跟前禀告。
“启禀太子,侧妃无碍,是受到了惊吓,有几处创伤……按时敷药便可康健。”
周玄绎居高临下地望着那淌着汗的太医:“当真无大碍?”
太医再行礼:“侧妃无碍,太子大可安心。”
周玄绎仍未让那太医离去。
而是叫来了外头姜浓贴身伺候的七婆子和云芝等人,让这几个丫头婆子亲自给姜浓检查身上可是有旁的伤情。
太医是男子,到底是避讳着规矩,查看得不细致。
七婆子等人自然是最关心自已主子的,也是急得很,生怕姜浓真是受了旁的伤,便是小心翼翼地探查。
不过也幸好,皆是无事。
姜浓自然也知道自已无甚大碍。
若是论伤,七婆子他们这几个和那两个肥婆子争论动手了的,伤得更重,便是小严公公的脸,都是被挠了一道狠的。
姜浓再次看了那高大威猛的男子一眼,吩咐了太医一句:“劳烦太医多留些伤药,若是得空,便是也给我这几个忠心服侍的婆子丫头瞧瞧伤势,配些药出来。”
太子在此处,那太医自是个好说话的,当即就是给七婆子等几人诊治了起来。
待到太医瞧完了,姜浓又看了太子一眼,忍不住急切地叫云芝领着太医去小团儿屋内瞧瞧。
生怕男子恼怒,姜浓多解释了几句。
“前几日,暻儿受了伤,便是如今还未曾痊愈,方才口子裂了,流了血,我才是情急之下与那两个看门的婆子对峙。”
周玄绎皱眉,莫名地看着姜浓问道:“那胖团子当真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