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境,又好气又好笑,又有点害怕,毕竟萧长赢这举动分外幼稚,但是他现在所做之事,也是她想做的。
“再洗可就要蜕皮了!”温枳皱眉。
瞧着她略有些吃痛的模样,双手被他搓得通红,萧长赢终是停了下来,拧干了帕子,轻轻擦去她手上的水渍,“要仔细着,免得让污浊脏了自己的手。”
“知道。”温枳抽回手。
萧长赢手上一空,捏着帕子自嘲般扯了扯唇角,慢慢悠悠的站起身来,“两日后去扈州,要有心理准备。”
“什么心理准备?”温枳不明白,“不就是去祭祀吗?”
萧长赢勾唇,“扈州萧家算是大族,族中出了不少达官贵人,上至三公九卿,下至地方府县,尤其是在扈州,都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我一介商贾之女,上不得台面,是这个意思吧?”温枳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们会就此欺凌我?”
萧长赢没吭声,毕竟这事还真是不好说。
尤其是那些萧家的老人,越老越醉心名位……
“都走到了这一步,自然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温枳转身就走。
萧长赢站在那里,瞧着她头也不回的背影,兀自摸了摸下颚,“兵来将挡”这四个字,其实挺有意思的,好似什么都知道,又好似什么都没说。
临风楼。
乍听得温枳提及扈州,陈叔险些炸了。
“什么,去扈州?为何非要去扈州?小姐不曾出过远门,这要是人生地不熟的,岂非任人宰割?”陈叔甚少有这般失控的时候,“萧家果真是这么说的?不是在诓小姐一人?”
温枳摇头,“萧夫人没这个必要,当着二房三房的面,撒下这么个弥天大谎。何况,到时候老夫人若不出面,这谎言岂非不攻自破?”
“倒也是!”陈叔点点头。
温枳又道,“萧家宗祠的事情,应该是我嫁过去之前就在处置,此前听萧长陵提过一嘴,后来就没声了,想必是老夫人自己操持的。”
“可是扈州那么远……”陈叔皱着眉,“不行,我得去通知扈州那边的商行,且先准备着。哦不行,得通知此行一路的诸位掌柜,得让大家路上都盯着点,免得这帮虎狼之辈,半路上欺负小姐。”
说着,陈叔絮絮叨叨的往外走。
四月:“……”
操碎心的陈叔!
“小姐?”四月狐疑的摸着下巴,“这萧三公子好像……”
温枳冷不丁被茶水呛到,登时一阵剧烈的咳嗽。
“小姐,您慢点,您慢点!”四月慌忙捋着温枳的脊背,帮着她顺气,“您慢点,您慢点!”
温枳面色涨红,好半晌才算缓过劲来,转而握住了四月的手,“记住了,以后莫要轻易提及萧长赢之事,听明白了吗?”
四月连连点头,“是!”
“这人是压制萧长陵的唯一选择,你我在府中得迎合着一些,莫要跟他硬碰硬,否则对你我没好处。”温枳叮嘱,“这人不好惹,又是个疯子,凡事照他说的去做,莫要与他起冲突,莫要轻易质疑他,明白吗?”
四月愕然,这行事准则,怎么好像有点耳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