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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脸不红心不跳地道:“我结拜姐妹的男人是个烂□□,今年好不容易挣命生下儿子,老姑子可怜可怜她,给一包让男人不生的药出来。”
肖姑子在宅子寺庙里走跳,保媒拉纤卖人拉皮条的事都干,真的假的不重要,有钱赚才是真经。
当下笑了两声,她道:“你算是找对人了,老婆子专治负心汉。”伸手从袖子里掏了一包药给她,说这个一包下去投八百回胎都生不出一条虫。
春桃唔了一声也没放在心上,喜滋滋地把东西收起来,又给肖婆子包了一两银子。
肖姑子笑眯眯地装在袖子里,临门还问她没穿过的月事带,她道:“老婆子没注意,刚刚肚子痛了一下,想着可能是月事来了。”
春桃怕她裙子上印出红怪臊人的,还搭了一条在灶上穿的旧裙子。
春桃开了后门送她,脸上忍不住笑:“老姑子一把岁数了下头还来红,果然是老来俏,我看也别做姑子了,再找个汉子嫁了也不晚!”
肖姑子红着脸笑骂她两句,捏着钱嘱咐:“吃之前让你姐妹想清楚,这东西可没后悔药。”只是是药三分毒,吃下去人能有多少寿数就不好说了。
死人也不生孩子啊,肖姑子理直气壮地把月事带捏在手上溜到二房去了。
宁二老爷在家病病歪歪地躺着,浑身瘦得就剩一把骨头,多少神药吃下去都不管用,只能叫姑子胡僧来试一试。
肖姑子是本地远近闻名的神婆,宁二老爷还是花了五百块银子,请她印了三百册佛经才把人请进门。
肖姑子看他浑身臭烘烘的,就是不点灯也知道是什么病,这病治不好,但钱可以赚。
她就说要搜集女人没用过的月经布烧成灰做药引子,用晦气冲着药喝下去,不要半个月就见效。
宁二老爷想活,躺在床上骂下三滥的妓害苦了自己,又说周围的女人没有一个心肠不歹毒的,没她们自己怎么也落不到这个地步。
肖姑子也是妓出身,年纪大了没客登门才摇身一变成了活菩萨,她生平最恨的就是折磨女人的老嫖儿,看宁二老爷死到临头还满嘴喷粪,眼珠子就滴溜溜地转,让他吃乌七八糟的女人东西,又让他一天三次对着菩萨磕忏悔说我错了。
进门就捏着鼻子把新药和月事带递给伺候的丫头,让等会儿拿下去熬煮,先跟她一起把人扶起来对着菩萨磕头认错。
宁二老爷现在身子骨弱,每天坐起来都艰难,没有别的办法,想着死马当活马医,强行坐起来让丫头搀扶着自己磕头。
这么来来回回地折腾,旧伤未愈又添新症,肖婆子一走,原本痛痒难忍的只是下头,现在浑身都烧起来了。
丫头扶着宁二老爷躺到床上,冷不丁看到他从脖子到耳朵都是一朵一朵的梅花。
丫头也不知道是什么,只是很恶心,慌忙拿着药包跑到灶上问晚婆子讨姜水喝了去去病。
灶婆子趁着没人,在偷偷烧肉菜吃,看丫头来了,就用锅盖把饭菜藏起来,接了药用水熬着,闭着眼当没听见。
丫头笑嘻嘻地抱着人叫嬷嬷妈妈,神秘地说:“好嫂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给我一碗姜水喝吧。”
灶婆子有八卦听当真熬了一锅姜水出来。
丫头两口喝了搓着胳膊低声道:“老爷身上有烂梅花!一朵一朵的。”
灶婆子想不出来什么叫烂梅花,丫头:“上边烂了会流清水,结疤了又烂另一处,我看得真真的。”
灶婆子听得津津有味,道:“这是桃花债,谁叫他享的女人福太多!”说着,偷摸递给她一碗甜烧白和炖得烂烂的大排骨沉思:“治了这么久也不见好,怎么不叫他用火烫一烫?隔壁万三娃生冻疮好不了,被他奶奶在家用火烤了一个夏天,现在三十多了再也没生过疮。”
丫头听得神了,端着药回去路上一个没注意撞在树上,把药和剩下的药包儿洒了一地。
她怕让老爷知道了挨骂,扭头就去药铺重新抓了一副没那么贵的补药给他熬了吃。
宁二老爷喝到嘴里觉得有点没滋味。
丫头低着头道:“老爷病里口淡,吃一斤米要倒三两盐下去,现在连药也嫌味道淡了。”
宁二老爷自己懂些医理,想着家里这些丫头小子都不是好东西,又奸又滑,保不齐是偷了他的药拿出去倒卖,他虎着脸道:“你去把生药包拿一个过来给我瞧。”
丫头磨蹭着不敢去,宁二老爷还要骂人,结果手还没伸出去就倒在床上起不来了。
丫头吓得发抖,把装药的筷子碗炉子都拿出去丢在河里,回来见着宁家人祭祖的火蹿得老高,看了会儿稀奇就笑:“唉呀还有火呢。”
说着慢慢溜到厨房去了,灶婆子骂她:“嘴馋的坏东西,才吃了老娘的肉又来打尖儿!”
丫头嘴里甜话不要命地往外丢,哄得灶婆子晕头转向的,她顺手就把给猪烫疤打印的小铁烙子把藏在袖子里拔腿就跑。
屋子里宁二老爷还不知人事,丫头悄悄关门点了炉子慢慢地烤,等烙子烤得通红,她就拿到床上去扯老爷的衣裳。
宁二老爷喜欢这个丫头,两个人翻云覆雨也不是一两回,看她胸鼓得要跳出来,手上的肉也滑嫩,哄她:“小可怜,等老爷好了再疼你,馋了你用用枕头给老爷看。”
丫头翻了个白眼,柔声娇笑:“老爷,奴家是想给你治病,你好不正经。”说着拿着烧得红彤彤的东西凑上去瞧他。
怕老爷叫出声,丫头还先用帕子堵着他的嘴,看人说不出话才试着烫了一个,宁二老爷从心口痛到天灵盖,杀猪似的翻滚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