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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看花花黎黎的人生
金秋十月,是个幸福的节日。
何萍与安康的婚礼定在国庆的第一天,他们邀请了各自的亲朋好友,欢聚一堂。
按照北方的传统,结婚必须在老家办一次酒席。何萍跟安康都是晋南人,两家离得也不是很远,总的来说,省去不少麻烦。夫妻二人商量之后,决定按照晋南的结婚仪式在老家举行一次传统的婚礼,主要邀请亲朋好友来参加。回太原的话再举办一次现代婚礼,设酒席宴请同事和客户,可谓是一石二鸟。
作为何萍的好闺蜜,韵河跟郝圆自然而然地组成了伴娘天团。婚礼当天,新娘只需上好妆,在家静待新郎来接亲就好了。
晋南地区特别流行花样繁多的新娘盘头,何萍记得以前姐姐结婚的时候,光是辫子就编了十几条,为了定型,摩丝用了四五瓶,婚礼结束后,那十几条辫子就像焊在了头上,怎么也解不开,逼不得已,只好把辫子全都剪掉。婚礼第二天,新娘就从一头乌黑亮丽的黑长直变成了假小子头,这在何萍心里留下不小的阴影。
等到何萍做新娘的时候,她想到了一个万全之策,那就是一切从简,她选择了最为简单大方的发型。何萍心想,虽说时尚度方面有所欠缺,但是头发不受罪,婚礼就一天时间,咬咬牙忍一忍就过去了,这一头长发可是从小到大,跟了自己三十年呢。哪个更划算,相信聪明人都会选择后者。
新郎安康率领接亲团车队,浩浩荡荡地直达新娘家,鞭炮声和鼓乐声交织在一起,一路奏响着婚礼进行曲。
新郎想进门可没那么容易,挤大门要给足够的红包才可以。这时候,就是男方和女方两边团队较量的开始。
大家开始彼此试探,伴郎将红包从门缝里塞进去。
“两张大的还不够吗?”伴郎说。
“不够,太小气了。”身为伴娘的韵河说。
“那就再来两张,这下够了吧。”伴郎说。
“还不够,四这个数字不太吉利,这大喜的日子,你说是吧?”郝圆在一旁开玩笑说。
“那就凑个六,六六大顺,这下总可以了吧。”伴郎说。
“要不凑个八?又顺又发,多好。”韵河巧言善辩道。
“只有这么多,不能再加了。”伴郎商量道。
“还继续加吗?”韵河问郝圆。
“可以了,开门吧。”郝圆说。
大门打开了,新郎率领接亲团风风光光地走了进来。韵河跟郝圆一路小跑着来到新娘房间,赶紧把门锁上。
你以为新郎进了大门就算完,当然没那么容易放过他,新娘的房间俗称挤闺房门,对于新郎来说又是一道坎。
大家又开始重复起了刚才的操作,在商量了四五个回合之后,最终以九十九的完美数字结束了此次谈判,寓意一对新人的婚姻长长久久。
紧接着便是婚礼传统,非常有趣的新郎亲友团找鞋时刻,藏鞋人是新娘这边的娘家人,他负责把新娘的鞋子藏起来。幸运的话,新郎亲友团能够找到鞋子,便没什么可说。要是不凑巧,偏偏鞋子藏得很有难度,那可得费一番工夫了。当然还有个能够快速便捷找到鞋子的办法,就是给藏鞋人发红包,如果他足够满意的话,就会自觉地奉献出来。
新娘离家的时候,夫妻二人要向新娘的父母磕三个响头,以报答父母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何萍与母亲早就泣不成声,父亲更是在一旁偷偷地抹眼泪。
“人常说泼出去的女儿嫁出去的水,在妈妈这里没有这个理,你想回娘家的时候,随时回来。”何萍妈妈忍着眼泪说。
“谢谢妈,我舍不得你和爸。”何萍一把将妈妈搂在怀里,父亲也上前将二人拥在一起。此时,周围的亲朋好友无不泪湿了眼眶。看着如此感人的一幕,安康心里也有些难受。
“走吧,时间不早了,你想回来的话,我随时陪你。”安康安慰她说。
在依依不舍中,何萍告别了父母,坐上了婚车,前往婚礼现场。一路上,碰到来看热闹的群众,小伙子当众抓起喜糖撒向空中,大家伙纷纷乐此不疲,赶忙低下头去捡,小孩子更是喜上眉梢。
来到新郎家,已经日上三竿。新郎需要抱着新娘一路直达新房,在这个过程中,脚不能沾地。等到中午吉时,婚礼仪式开始正式举行。
开场,主持人宣读婚礼誓词,新人夫妇向大家讲述二人的恋爱经过。一拜天地,二拜高堂,最后送入洞房。
紧接着便是闹洞房时刻。以前的闹洞房,多少有些不堪入目的场面。进入二十一世纪以后,闹洞房的方式文明了许多,现代年轻人的方式花样繁多。
韵河跟郝圆想到了一个绝佳的方式,既好玩又不失体面。两个伴娘在前面跳爵士舞,新郎和伴郎在后面跟着跳。看着安康扭动着小肚腩,摆出性感的表情,那妖娆的神情,惹得众人哄堂大笑,何萍也忍不住在一旁偷笑起来。
闹洞房环节结束以后,便是新人敬酒时刻。只见此时的何萍已经换了一套美丽的大红旗袍,非常的优雅。按照惯例,在新郎家人的引导下,主桌长辈需要逐一敬酒,其余宾朋则整桌敬酒即可。
来到韵河这一桌的时候,大家嚷嚷着要逐个敬酒,在座的都是关系非常好的朋友,不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就是关系紧密的大学同学。还好,韵河脑子转得快,一转身就将何萍手里的酒壶调换了一下,里面装的是满满的矿泉水,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是白酒呢。韵河跟何萍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放心大胆地喝,何萍立马心领神会。安康一口下去才发现味道不对,先是愣了两秒钟,紧接着便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继续向大家敬起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