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清弯下了腰,朝冯春露出一个笑容。“冯春,我知道你曾经救过母亲。可你怎么能又背叛了她?我都替母亲难受得很,这被身边人背叛的滋味真不好受。知道吗?我即使一时杀不了背叛之人,也会逮着机会一口一口的咬死她们。”洛清清一字一句的说着,意指陈家人。她的话,一字不落的落在了陈家人耳朵里。恰好这时,暴雨落了下来。暴雨砸在冯春的头上脸上,汇聚成线流淌到泥地上。冯春挣扎着爬起来,挺直了脊背。想要咬舌自尽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秦泽煜抓着冯春断了的手腕用力一扯,直接将他给拉了下来。冯春踉跄了两步,被秦泽煜一脚踩在了膝盖窝里,直接嘭的一声倒在了地上。溅起了一地的泥水。秦泽煜从怀里掏出了那块铁板丢在了冯春的眼前,“要不是我运气好,还真被你给害了。”冯春浑身透着刺骨的寒意,他知道陈家败了。心里明白,秦泽煜昨天送金疮药是假的,分明想要确认埋伏是真。可是……怎么看出来的呢?冯春想破脑袋都想不通。陈家几个人以及苏家主面色一变,没想到秦泽煜早有准备了。秦泽煜冷淡的朝洛一抬了下巴,“我不想脏了手,你来吧。”“好。”洛一年岁不小,可脸上的阴狠一点都不少。他走过来狠狠一脚踢在冯春的下颚之上,将他踢的满嘴是血。两侧的嘴角都撕裂了。冯春脸上全都是泥水,和血水混在一起。“冯春,给你个机会。说,谁指使你下黑手的?”秦泽煜手上拿着手帕慢条斯理的擦拭手指头。冯春动了动满是泥浆的脸,淡漠的掀起眼皮子。他闭上了眼睛,眼角的水和雨水混在一起。他说了不会背叛大小姐,却两次和别人合谋。想要杀了她的儿子。他躺在地上,全身都在疼。可是他不能说。他记得他是陈家的家奴。陈老爷子才是他的主人,这辈子真正的主人。秦泽煜伸脚踩在了冯春的脸上,用力的踩下去。冯春的鼻子呛到了泥水。他身体不停的抽搐。陈家众人看见冯春受刑,没有一个人敢说话。陈南烟看到冯春的眼睛里渐渐没有了光彩。她知道冯春彻底不行了。看向陈家其他人,陈南烟忍不住捂着脸痛哭:“你们救救冯春。”其余人家的人心里只有恨意。大家不确定是不是冯春引来的坏人,可冲着冯春和黑衣人最后那一剑就知道他们不太对劲。“杀了冯春。”“对,杀了他。”“陈老爷子,家奴都是听主子的话行事。我很想知道,你们真的想要了秦泽煜的命?”有人冷哼道。陈老夫人啐了一口,“我怎么能要亲外孙的命?只有他不顾情分,想对我们赶尽杀绝。”陈老夫人说到最后,声嘶力竭的跪在地上。看着倒在泥地里不停抽搐的冯春。忍不住心里一阵胆寒,要是冯春死了,那他们接下来可怎么办?这一路都是冯春在照顾他们几个。另外一个随从到底年轻了些,哪有冯春这样了解他们的喜好需求。洛清清冷冷的浅笑。“我们秦家跟你们陈家向来陌生,何来的情分?老夫人莫不是梦魇了?”陈南烟冲着洛清清弯腰,“清清。都是一家人,何必结仇?即使冯春做了错事,也罪不至死。表弟还是好好的,咱们小施惩戒即可。”“你算老几?”洛清清抬脚踹了过去。将陈南烟给踹倒在地。“这里这么多人受伤,焉知道不是你们引来的坏人?”“胡说。我陈家没有。”陈老爷子瞳孔瑟缩,紧张的斜看了解差们。见他们都在包扎敷药,心里松了一口气。“洛丫头,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他一字一句的警告洛清清。秦泽煜淡漠的眸子闪过狠毒。拿起胡疤脸放在旁边的砍刀,用刀背狠狠的敲打在冯春的膝盖骨上。只听见一声响。冯春喉咙里发生惨鸣声。头挪到了一个没有水洼的地方。一双眼睛望着黑漆漆的夜空。陈老爷子知道秦泽煜这是在打他的脸,打狗还要看主人。何况是追随了他三十几年的随侍。从冯春八九岁就跟着他了。“秦泽煜,你这是忤逆不孝啊!在打我的脸啊。……”“我不许你动手。”转而又看向胡疤脸几个人,“差爷。你们就容许他动用私刑吗?”胡疤脸冷冷的翻眼皮。“有何不可?对待叛徒必须严厉。”“外祖父这话严重了,我可担待不起。外孙只想看看冯春的骨头硬不硬?我听说外祖父有个武功高强的随侍,经常替外祖父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秦泽煜在火光映照下,脸上温润如玉。只是温润的外表下,让人见到这个笑容全都噤声了。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赶紧躲在了被窝里面,生怕自己被秦泽煜给盯上。陈老爷子指着他,“你……”秦泽煜淡淡的推开了陈老爷子的手,冷冷的扫视了陈家人。“外祖父还是要坚强点。陈家这一大家子人,只怕往后的日子遭受不住挫折。”“你在威胁我?”秦泽煜浅笑:“不敢。”话音未落,抬起脚踩在冯春断了的膝盖骨上。用力的踩下去。骨头断裂了后,森森白骨露在外面。被雨水浇湿,雨水和血水一起流下。看得好些人转过头去,不敢再多看一眼。秦云逸惊呆了。屮艸芔茻!他太崇拜三哥了,小家伙两只眼睛冒出了精光。光着脚丫子跑了出来。“三哥,这骨头可以送我不?”秦云逸睁着无辜蠢萌的大眼睛,一只手抠着鼻子。一只手指着冯春的腿骨。“我想试试骨头碎了能不能拼回来?”现场的人全都不自觉的动了动喉咙。秦家这小子,……有前途。冯春瞳孔猛的瑟缩,身体痉挛的抽动。秦泽煜拔掉了他脖子上的银针。“冯春,我不杀你了。我要看看你最后怎么死在你尽忠的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