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不在意呢?
可是……
“就算我再自责,再懊悔,也没法再回去做我的甩手世子了。”
秦不知看进谢春风的眼底,那双时常带笑的桃花眼这会儿波光粼粼,坚毅自眸光之中泄出,一瞬间叫谢春风不敢直视。
好似她在以小人之心,揣度他的心思。
她竟然有不敢看他的一天。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秦不知想执谢春风的手,但又顾虑她不爱人碰她,到底还是放弃了。“这桩案子是我替你从绥远那儿抢过来的,开弓没有回头箭,为了无辜枉死的人,为了衣箱里那可怜孩子,我也会查下去。”
谢春风咬咬下唇,“若是找不到凶手,你随意找个人搪塞给陛下,也可以加官进——”
“我为什么要那样做?如果我那样做,我跟绥远有什么区别?”秦不知到底还是拉了谢春风一只手,像是哀求,揉着她的手指尖,“春风,你不必怀疑我的心思,或许一开始是为了讨好你,但现在,我不敢抽身,我怕冤死之人含恨九泉,行凶之人逍遥法外。我也不会做哪些敷衍塞责的事情,你尽可以放心。”
谢春风难得纠结,还想说什么,被秦不知抢先说话,止住了她的话头。
“你也不必后悔将我拉扯到这件事情当中,你觉得你利用了我,我何尝不是利用了你?”
她利用他秦家、利用他小世子的身份,恫吓绥远,叫吴敬春顾忌,好让这案子在她手中,由她去查真相。他怎么看不出来?
她大概是抱着交易的心思在待他。
瞧她现在,被他抓着手也忍着,这不就是知道他想要什么,给一些甜头给他尝么?
但他何尝不是在利用这个机会,想和她亲近,叫她看清他真正的心思,并不是拿她玩闹呢?
谢春风讶然抬头,觉得眼前这正经又一针见血的秦不知,有些陌生。
他竟然都知道?那他还……
“你……”
“走吧,春风,我还想从听音坊那儿出来后,去吃一碗羊肉面呢。”
不过只一会儿,牵着她手的秦不知神色又一变,方才的正经和坚毅一下子就再瞧不着,那眉飞色舞的神色,又变成了那骄傲且孩子气的废物美人。
谢春风怔怔然,一瞬间竟然疑惑,牵着自己这个到底是秦不知,还是藏恩楼的肖如月。
他们两人怎么这么像?
以往她觉得秦小世子心思单纯,一股脑的只有混日子的念头,对什么都不上心,也好哄骗。
但自在宫中见着女僵尸后,尤其是这两日,他的性子越发难捉摸,也不再是被哄一哄就高兴的简单孩子气了。
二人在听音坊中没待多久。
得益于秦不知前一天为刘葵歌这冤死花娘的仗义执言,听音坊中的花娘们向来被人轻视、漠视惯了,如今得了这样一个世子殿下平等看待,对秦不知热情得很。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没到晌午,秦不知和谢春风该打听的事情就全都打听清楚了。
抱着孩子似的东西站在窗边的这一桩,确实是真事,也确实不止肖如月见过,这条街上的许多人都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