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知想了想,觉得绥远那被他们猜透了的龌龊心思不好说,今日里又确确实实没探知什么有用的线索,低垂着脑袋答:“没什么线索。”
久久没有声音。
秦不知察觉异样,抬头看去,见着谢春风定定看着他。
那目光,有失望,又有了然。
谢春风的眼睛又会说话,就好像在说:我就知道你秦不知查不出什么东西来。
又或者是:我就知道你秦不知不会将这桩案子放在心上。
“秦将军,今日多有叨扰,多谢了。”
不等秦不知仔细探究谢春风的眼色,谢春风果断抱拳转身,冲着秦不理谢道。
秦不理瞥一眼秦不知,笑着道:“哪里哪里,提供破案线索是我等京城百姓的职责,没帮上谢大人的忙,秦某愧疚。”
谢春风不擅长这种虚与委蛇的客套话,端正再行了礼,冲着秦不理颔首,抬步就走。
秦不知委委屈屈,蔫蔫看着谢春风远去的背影。想跟上,又觉得自己没什么资格跟上。
海卫军的头子,他大哥,他哪儿有勇气跟人家抢?
“傻愣着干什么?”秦不理好笑将蔫得没个人样的秦不知用力一推,往谢春风走的方向推过去,“这么晚,你叫人家一个姑娘家自己回去?”
秦不知往前踉跄了几步,差些一头栽到地上,下意识跟上谢春风几步,又怯怯转回头看秦不理。
“我……那大哥你……”
你喜欢的姑娘,我怎敢去送啊大哥?
“滚犊子!”秦不理面上作出一些凶相,“叫你去就去!”
秦不知一步三回头,看着他大哥没个留恋,甚至还有些迫不及待地进了府门。两扇大门一关,秦不理和几个家丁还当真没丝毫留恋地回去了。
这是对喜欢的姑娘的合理态度吗?
秦不知有些懵,扯着狐裘一角随意擦了擦脸上,追赶上谢春风。
“秦小世子还有事?”
谢春风脚步缓了一缓,转头问他。
秦不知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答话,见谢春风今日穿的是京都府的公服,略嫌单薄,便解了身上狐裘,往谢春风双肩上盖,将人裹严实了。
“春风,不冷。”
谢春风低头看那领狐裘,这矜贵的选料和做工,厚实又暖和,她十年俸禄相加怕也买不起。
“我不冷,别弄脏了世子殿下的衣物。”
谢春风边说,边揪着狐裘领子,要将狐裘自自己身上拉下。
“穿着。”
秦不知固执将手按上谢春风颈前,将狐裘一把按住。
谢春风一皱眉,用力将秦不知的手打开。
秦不知呜咽了一声,“我大哥刚刚将手搭你肩上,你就没打他。”
谢春风皱眉看他,“什么搭我肩上?”
秦不知憋着心里的委屈,楚楚可怜地将谢春风看着。
谢春风回想了想,没想起来。
秦不理刚才有碰过她么?
看那秦小世子一副宛如被抛弃的小狗模样,抛弃他这只小狗的人还是她似的,谢春风心里居然闪过一丝内疚。
可是奇怪,她内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