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圆圆看宁宣站在门口不进来,心里也发懵。
她能看出来宁宣是不是生气,他为什么生的气?是外头人又惹他了?
段圆圆接过帕子给他擦头发,让丫头给他打了一碗粥。
宁宣闭着眼感觉头热热的,等粥放凉了才一气儿喝干净,这么一来酒也醒了大半。
抬头看到段圆圆羞涩的脸,他把头上的手拉到怀里,终于生起点成亲的喜悦。
宁宣摸摸表妹的头,看她头发也还润,脚底下又没穿袜子,他嘴上指责:“怎么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但眼睛就没挪开过!
段圆圆没吃过猪肉还是看过猪跑的,站起来就要跑。
结果就被宁宣一把按到床上去了。
宁宣看着瘦实际上很结实,人又长得高,撑在她上头跟一堵墙差不了多少。
铺天盖地的男性气息压面而来,这种震撼轻而易举就把她往前两三年做的心理建设摧毁掉了。
什么淡定从容段妲己,通通被段圆圆抛到九霄云外。她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宁宣真的可以对自己为所欲为!
但有安陵容被皇帝又原封不动地送回去的前车之鉴,段圆圆不想扫了他的兴,于是主动地摸上他的手。
宁宣是个美男子,跟他睡觉还是挺快乐的。
宁宣心里压着火,只是头一次成亲,他想有个好开头,不想吓到段圆圆,瞧见她含羞带怯的眼睛,他迅速反握回去,咬开下头的衣裳笑:“表哥也想你呢。”
段圆圆的纱肚兜露了出来。
宁宣一点脾气也没有了,看着床上的人,好一会儿才问她:“这个用来做夏衣穿在外头才最舒服,怎么穿到里头去了。”
段圆圆红着脸说:“这个是表哥给我从江南买的,我以为你喜欢。”
宁宣每天都要看很多东西,江南每个月都有料子过来,他也不是件件都能记清楚,脑子里转了几圈都没想起是哪天的事,他也不是傻的,干脆含糊过去,亲亲她的耳朵,盯着上头的柿子笑:“怎么不喜欢?现在就是吃柿子的好时候。又好吃又好看,明天表哥再给你拿点舒服的穿在里头。”
青罗和紫绢听到动静,眼睛都不敢抬,将红帐子放了下来就把丫头们都带出去。
里头宁宣舔舔她的牙齿表情很得意:“长好了,怎么样,表哥说的没错吧?”
段圆圆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嘴一能动就开始叫他:“表哥!表哥!”
她想让宁宣永远把自己当成可以疼爱的表妹,而不是随意可以休掉和辜负的妻子。
宁宣直起身刮在她腮帮子上,提醒:“小东西以后该叫相公了。”
段圆圆不肯改口,把头埋在他怀里。
表哥是熟悉的,丈夫是陌生的,叫了丈夫,他就会把表妹忘了。
狼可以驯养成狗,人的观念也可以被驯服。只要她说得够多,总有一天宁宣会以她的想法为想法。
所以宁宣越要她改口,段圆圆就偏不改。
这种时候叫表哥,并不会有什么温情,反而是具有强烈的禁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