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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予沉默地盯了一会儿凑到他眼前的蓬松金色脑袋,戴上手套随便拍了拍,看见这家伙一脸享受的表情。
就像是……期待再被揉揉脑袋,摸摸下巴。
“好了。”
云予微微侧身,和段霖错开一个角度。
很微妙,没有前进,也没有后退,就是距离突然拉开了。
“外面还怪冷的,我们进去吧。”段霖把能源石塞进口袋,去牵云予的手。
又被避开。
段霖不擅长分析细节,但他的直觉很准。
直觉告诉他,云予最近可能遇到了不顺心的事。
云予的脸被风吹得发红,段霖没再执意贴上去,换了个站位,青年高大的身躯替云予挡下风雪,笑着问:“怎么了?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云予神态未变,没有回答,绕过他重新走进雪中。雪愈发下大落在他身上,像枚剔透的雪花胸针别在绀色的西装上。
“段霖,回你自己宿舍去。”
段霖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风吹进眼睛也不知道揉:“发生什么事了?也许……我可以帮你,做什么都行!”
“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
寒风肆虐,段霖的耳朵被吹疼了。
“你想付出,总要看别人承不承你的情吧?”云予背对着段霖,雾气喷洒在空中,“你不欠谁的。”
“可是……”
“况且你别忘了,当初结婚的时候我们达成过共识,战争结束就离婚,你当时同意了,自己说过的话不记得了?”
身后传来一声哽咽,云予拳头一紧,不过还好那声音被积雪吸走了。
他听见那人略带哭腔地说:“那时的我真是个混球。”
钥匙插进锁眼,开门,关门,屋里亮起橘黄色的灯光。
云予把外套挂在立式衣架上,靠着墙呼出一口郁闷的气。
他明明和段霖说清了该说的话,但是心里并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门外,段霖在寒风中抽了抽鼻子,前襟湿了一块,又冰又硬,睫毛上挂上了迷你版的冰棱锥。
夜深时分,整个基地的都陷入了沉睡,训练场上的供电设施停止运转,只有几盏路灯靠着后备能源坚守在岗位上。
训练场的单杠上挂了个不明物体,凑近了才能勉强看出是个人。
段霖双手拖着后脑勺,倒挂在单杠上晃了起来,像个人体大摆锤。
倒立的状态可以使他浑身的血液倒流,大脑充血,保持兴奋,特别适合思考。
云予的态度说变就变,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就让人进屋了。
但真的是突然发生的吗?
段霖看着干净的天空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