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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麻烦的alpha变得更难缠。
云予醉后对另一性别的抵抗情绪毫不掩饰地流淌在眼睛里,谁知话音刚落,眼前的alpha肩头垂了垂,段霖那双眼睛一开一合的功夫,蒙上了一层雾气。
“你一直讨厌我。”段霖声音发颤。
段霖有日子没掉小珍珠了,猝不及防,云予被段霖摆得别扭的坐姿都忘了调整。
“第一次,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讨厌我,你的讨厌总是没有道理。”
看得出来,段霖极力压着情绪,然而在云予面前他却没办法止住眼泪,只能红着眼睛,徐徐后退:“你讨厌alpha,就因为我是alpha迁怒我,你这才是性别歧视!”
贡酒实在厉害,云予脑袋发晕,段霖的哭声简直火上浇油,他眉头一皱,喝道:“闭嘴。”
星舰内安静了一会儿。
云予换了个姿势,看他眼泪收得得差不多了才出声。
“迁怒?”他看了眼窗外,“那你早被扔下去了。”
段霖眨着湿漉漉的眼睛,像是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问你,那天在实验楼,你明明自己可以暴力破解抑制环,为什么没弄?”
抑制环这东西说白了,在绝对力量面前就是个玩具。对于段霖这种级别的alpha,也就起个装饰作用。
那天的情况,即便他强行破坏抑制环也不会遭到任何谴责,可他依旧没有这么做,云予欣赏,但不理解。
段霖擦干泪痕,摸了摸颈间的那个环:“Alpha的抑制环只由伴侣掌控,你是我的法定伴侣,只有你有资格决定解开它,还是束缚我。”
“除此之外谁都不行,包括我自己。”
段霖一席话掷地有声,眼神坚定得好像在宣读什么天经地义的誓词。
云予想了片刻,提醒道:“别忘了,这场婚姻名不副实。”
段霖整个表情白了一秒,接着婆娑着项圈的手部动作乱且急,扯了两下像是急于找到出口似的,嘴唇磕磕绊绊了半天,他垂下手,缓道:“那也……那也是受法律保护的。”
云予没有再说话,一时间,空气中只剩下干巴的沉默。
有必要吗?
他们只是受制于军令,勉强结合也是在外人面前做做样子。明明第一次见面时段霖也那么抗拒这段婚姻,这才过了多久,他就如此接受良好,甚至考虑起了alpha的义务。
段霖根本没必要配合演到这个地步,没必要顾虑任何人搬进他的公寓,没必要做一些可笑的阴间便当,当然也没必要在生死关头死守一些无谓的男德。
一切都没有任何必要,可他把这些变成了必要,段霖真是个怪胎,他从没见过这样的alpha。
但这就是他和其他alpha的区别所在。
云予交叠的左右手换了个上下位置。
拿律法说事,有点牵强,他朝段霖招手:“过来。”
不过他暂且接受了。
段霖喉结处滚了一下,机器人似的听从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