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她的书本经验来看,接下来就是卫霖醉醺醺地进来,与她喝合卺酒,然后……
茯月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立马慌了。
不行不行!
总不能真的和落入凡尘的大妖怪洞房吧!他可是蛇啊!
可是……现在的卫霖又没有尾巴,应当没什么事的吧?
不行!就算没有尾巴也不行,她还没有准备好,她害怕。
可是……这张脸穿着喜服,感觉要对她做什么她没办法拒绝啊!
不行!若是真发生了点儿什么,玄霖就真的不会放过她了!
在他看来,她的行为就是不仅趁他无知懵懂,与他成婚,还让他失身啊!
可是……她也装作不知道没有记忆不就好了吗?
茯月内心两个想法在打架,一张小脸儿上满是纠结的神色。
而且越想,她的脸就越来越烫,心里也越来越紧张,恨不得把桌上放着的交杯酒都喝了醉死过去。
茯月用喜扇拼命给自已扇着风,可那点微薄的风力根本无济于事。
于是她扔了扇子,捂着脸倒在床上打了两个滚儿试图让自已镇定下来。
可没想到时间过得很快,也没想到卫霖能这么快从前厅的酒宴上脱身。
门口传来响动,茯月受惊般地从床上直挺挺地起来。
她咽了咽口水,整理了一下被自已滚乱的衣裳,重新坐到床上拿起扇子规矩地坐着,一双眼睛透过薄薄的扇面期待又如临大敌般看着门口。
卫霖一进门就看到茯月面朝着门口的方向坐着,他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慢慢走到茯月面前。
“公主。”
这一声温柔到极致,唤地茯月耳根子都软了。
她还没来得及害羞,手中的扇子被卫霖握住手拿到一边。
她怔怔抬头,看到一片红绯中,卫霖眉目如画,正眼含笑意低头认真注视着她。
在取下扇子的那一刻,卫霖心跳也变得极快。
虽然他今日行礼时频频偷看公主,已经将公主穿着喜服的绝色花颜看了个尽,但此刻公主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又羞又怯地看着他,还是头一回。
卫霖觉得自已面上淡定,实际上脑子里已经开始不清醒了。
明明他今夜没喝多少酒,可他觉得自已已经醉得不行了。
卫霖将茯月头上沉重的金冠取下,又为她整理好鬓发,轻声道:“公主今日受累了。”
“我不累。”茯月紧张地什么话都接,可是说出来后她觉得又不太妥。
好像在暗示什么似的。
于是她立马改口,“我累!都快累死了!”
卫霖被公主前后不一的言行怔住了,片刻后,他似是明白了什么。
他笑了笑,没说什么,只径直将茯月牵起,走到桌旁拿起合卺酒。
“臣知道公主害怕,所以公主先与臣喝了合卺酒,至于其他的,臣会按照公主的心意来。”
卫霖温声安抚着茯月,她看着卫霖,心里慢慢变得柔软。
两只手交错,饮下合卺酒后,卫霖把酒盏从茯月紧攥的手中解救出来。
他将茯月的手拢在掌心中,将茯月拉进了些,然后低下头,吻上她的眼睫。
轻柔一吻后,卫霖松开还在愣神的茯月,柔声道:“公主,安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