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锥心般的痛从伤口处传来,玄霖的脸上满是再也无法抑制的戾气。
他召回骨藤,抬手一挥,骨藤迅速绞住殷离,将他拦腰断成两截。
一道缚魂咒在玄霖的指尖下成形,他狠狠地将咒印钉入了殷离的半截身体里。
分身死不会影响真身,但有了这道缚魂咒,分身所有的痛楚都能被主身感知到。
原本还在地上蠕动准备拼合的两截身体,在缚魂咒生效的那一刻,开始爆发出凄厉的尖叫。
一丝殷红的血从玄霖唇角渗出。
他在此地待得太久了,且眼下还有伤,若不赶紧出去,魔气就会从伤处渗入他的五脏六腑。
玄霖深吸一口气,拭去唇角的血迹,转身拔出了玄冰草将它放入袖中。
路过殷离的分身时,玄霖的眸色除了嫌恶,还有探究。
殷离的分身分明被他钉在了柱子上,为何现在还能幻化出来一个分身。
而且,殷离出现的时间太过蹊跷。
他不过刚来到昆仑墟这冰窟中,殷离便出现在了此处。
他到底是如何知道自已要来这里取玄冰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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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重渊宫殿前戒备的二位护法嗅到一股浓郁的血腥气。
下一秒,玄霖在殿前现出身形。
问心和琅画看了一眼袍角还在滴血的玄霖,瞬间脸色一白。
“尊主!您受伤了!”
“尊主!属下未能及时赶去支援尊主!属下失职!”
“无碍。本座是让你们守好重渊宫,没让你们支援本座。”
玄霖的声色淡淡地,仿佛浑然不在意自已的伤。他仰头看见柱子上不知所踪的魔物分身,却是皱紧了眉头。
“何人来过重渊宫?”
琅画和问心顺着玄霖的视线看去,都不禁眉心一凛。
那魔物分身,昨日明明还在的。
“尊主,除了昨夜的小医仙和四位仙守,没有人来闯过重渊宫。”
玄霖眼底一抹幽光稍纵即逝,冷笑一声:“有趣。”
他取出袖中的玄冰草交给琅画,转身进了重渊宫。
“将这个,种在殿中。”
“尊主,您的伤?”
“本座无碍。”
进了寝居,玄霖挑开床幔,眸光落到了榻上脸色依旧苍白的茯月身上。
良久,他俯身凑近了她,骨节分明的指尖捏住了茯月的脸。
“本座没让你死,你可千万别死,若你敢逆了本座的意,本座就去下仙界的冥河找到你的魂魄将它捏碎,让你不能转世,让你彻底死个痛快。”
玄霖的眸光越来越狠戾,但他忽然感觉腰间一紧,低头一看,是两只白嫩的胳膊环住了他的腰。
茯月在无边无际的混沌中,感觉自已像被烈焰炙烤一般热得出奇,但不知何时,那热意被消解了不少。
离她很近的地方仿佛有一块大冰块在散发着寒意,茯月毫不犹豫地便抱住了。
“终于装空调了,快被热死了。。。”
听不懂茯月在说什么的玄霖滞了一瞬,心底又浮现了从前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这种脱离自已控制的感觉让他莫名地不悦。
于是他猛地拨开了身上的人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