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橙视力好,这点亮度足够她看清该看的东西。
司锦俯身下来,两人离得极近,钱橙垂眸就能看见司锦那张认真专注的脸,以及她顺着脖颈往下时,低垂的眸眼。
司锦睫毛很长,不像钱橙这样卷起来,而是根根分明的垂下来,鸦羽似的在眼敛处投下光影。
钱橙能看到司锦的长睫垂下,看她薄唇轻启,虔诚的信徒一般接近雪峰,看她修长好看的手指揉握软桃,看……
……看雪中红粉从她手中虎口里弹出来。
钱橙脸热到别开视线,眸光落在头边司锦的枕头上。
可能为了跟床单相呼应,枕头上绣的也是两朵并蒂月季花,两朵花的蒂与蒂相连,黏在一起。
视线看向别处,身体上只剩下感官去感受。
钱橙的感官随着司锦的手移动自己做不了半点主。
她体会了一挥儿,一时间有些分不清司锦是故意的,还是这样的光线下她就看不清东西了只能这般摸索。
用钱橙自己晚上纸跟笔的比喻,这会儿那笔顺着凹凸有致的腰线往下滑到她腿弯处,又从膝盖处往上推,像是在她半边身子上画了一个细细长长的丝瓜。
钱橙,“……”
那手刻意从该入的地方拐开往上,三过灶门而不进。
钱橙想,就算司锦真瞎了也该知道手往哪儿放吧。
半个时辰后——
钱橙坐在床上拥着被子小口吃雪桃。
盛着桃块的玉盘被司锦端了过来,钱橙索性没下床,就这么坐着吃起来。
插了小竹签的雪桃口感脆甜,但依旧改变不了它在冬季吃的时候入口冰凉的事实。饶是吃了好几块凉凉的桃子,钱橙脸上的热意都没散去。
她故意不让自己往刚才那事上想,可司锦在屋里的动作却帮她回忆起来。
钱橙悄悄朝外瞧,通过床帐缝隙能看到司锦在漱口。
床上金铃不晃了之后,司锦撩开床帐穿了外袍下床,让丫鬟送了杯茶进来。
茶叶咀嚼,茶水漱口,用茶香冲洗嘴里别的味道。
司锦漱口的声音明明很轻,动作优雅矜贵,猫似的慢条斯理地收拾自己,可这声音听在钱橙耳朵里就显得很响亮,似乎在提醒着她刚才司锦吃了什么。
钱橙嚼着桃块,越想脸越热,最后干脆头一低,腰往前一折,脸埋进被子里。
半个时辰前,钱橙还嫌弃司锦磨蹭,忍到极致的时候,她手指搭在司锦腕上,想引着司锦找到正确的入口,而不是在别处溜达。
见她伸手,司锦顺势反握住她的手腕,手指顺着她的掌心往上穿插进她的指缝中跟她十指交握。
司锦就这么握住她的手指,将她的手压在枕头上,唇在她耳边低声说,“钱橙,听铃声。”
铃声?
铃铛根本没有声。
钱橙正想着铃铛怎么出声的时候,司锦的另只手就握住她的脚踝,偏头在她折起来的膝盖内侧轻吻一下。
钱橙的注意力立马被拉了回来。
她还没反应过来,司锦就已经握住她的小腿,一推膝盖,就把她的大腿折到了胸口。
钱橙从来没发现她的身体柔软度这么好,腿还能折这么高!
都怪钱母是个刻薄的主母,否则她这身体条件,不比钱四更适合学跳舞。
钱府两个嫡女,不能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至少身上有个一技之长。
已经出阁的钱大小姐下的一手好棋,原本该嫁给司锦的钱四小姐更是能歌善舞。
那时钱橙就羡慕花园里钱四随风舞动的翩跹模样,她听人说跳舞很刻苦,钱四小姐是从小就学才显得这么轻松,要是等长到她这个年纪骨头都硬了,学舞早就晚了。
可今日托司锦的福,钱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这么软。
钱橙到这个时候,还在感慨自己的先天条件好,直到司锦开门似的手搭着腿往两边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