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红玉见燕小乙、包道乙走后她也陷入了沉思,左右为难起来。其实现在韩世忠根本不在江陵,甚至不在荆湖北路。
由于韩世忠出身西军,又帮助种师道做事,他当荆湖经略使也是张邦昌等人分化华夏军的举措。自从当了荆湖北路经略使后,韩世忠就受到了各方掣肘,不但荆湖北路的各处厢军不受韩世忠调遣,而且军饷也是不足。
好在韩世忠有原来江宁水师的底子,他到了江陵后又一次将水师扩建到了8000人。这支水师也是经历到了黄天荡抗金、长江劫粮等几次水战多少有些萧杀之气,比起那些江南的老爷兵不知抢了多少。至于军饷不足,他们的水师本来就是靠着华夏军商栈供应,朝廷的依靠粮饷根本不能控制他们。
刘星源在巴蜀自立为王后,韩世忠将水师大部分兵力分布在夔州方向,时刻防备刘星源出三峡沿江东进,这样一来江陵府也只有2000水师而已。
后来金兵南下中原,宗弼带领重兵围困襄州。如果襄州一失,江南与西北的商路也就完全断了。有此种师道也顾不得宋朝廷的脸面了,所以他就命令吴麟、吴玠兄弟秘密带人潜入了襄州城,以雷霆手段夺了襄州的指挥权,为此襄州的攻防大战拉开了帷幕。
吴麟守卫襄州其兵力也是捉襟见肘,他通过锦衣卫的渠道请种师道调遣韩世忠前往襄州助战。韩世忠接到种师道传来的命令后,不敢怠慢,于是急忙召集荆湖北路的各路水军前往襄州助战。不过韩世忠的水师分布于荆湖北路各地,急忙之间他只是调集了一半水师就匆匆赶往襄州助战了,此刻的江陵府虽然有厢军护卫,但是这里的厢军只是听命于宣尉使府,即使韩世忠在的时候也是万难调动,又何况如今韩世忠不在江陵,她梁红玉更是难以调动一兵一卒的。
梁红玉也真是无法确定这两个人的身份,首先她对这个腰牌的就不怎么看中,平西侯的亲笔信她更是无法判断。她本身是出身于楼兰瓦舍之中,识字本来不多,也就是这些年跟着韩世忠一起认了一些字,那也就是能勉强读懂信的意思,至于信的真假虚实他也是无从判断了。
梁红玉显然沉思许久,这时候有家人来报说是杨华到了。韩世忠带领水师去襄州助战的之是,也还留下了一个营500水师在江陵,并且将善于造船的杨华留在了这里。杨华在种师道的指导下改进了一种可以八面用风、速度极快的飞剪船,得着了种师道的赏识,自然也得到了韩世忠的重用。
不过杨华是御林军出身,上阵打仗并不是强项,因此韩世忠把他留在江陵府守卫老家也算是用人得当。现在战事趋紧,杨华这几日在水师寨中加紧操练,今日得到了梁红玉的传唤,他不敢怠慢,急匆匆就赶往了经略府。
梁红玉把种世仁的信件递给了了杨华,杨华看了以后也是吃惊非小。
梁红玉问道:“杨华,你是御林军出身,也算是有些见识的,你说说这镇江府去的去不得。”
杨华闻之急忙摇头摆手,道:“夫人明鉴,我只是一个善于操舟造船的工匠,那里有这些见解。”
梁红玉一听,眉头紧皱,不在言语。她此刻暗暗后悔,没有在折赛花身边多待上一些时日。当初种师道让他在折赛花身边侍候,那是有意让她学习折赛花的决断军机的本领,只是她在折赛花身边时日甚少,没有学到多少本领。如今韩世忠不在身边,她也没了主意。
梁红玉沉吟了一会儿,道:“你看这个信是真是假。”
杨华看了看,摇摇头道:“小人实在无法短真假。”
梁红玉听了直嘬牙花子,半晌她问道:“你造的那些快船还有多少艘?”
杨华道:“华夏王也曾经有过吩咐,让我多造这种飞剪快船,说是今后必有大用。所以这一年来我日夜督造,不敢懈怠。如今我已经造了10艘飞剪船,韩世忠爵爷带走了5艘快船,如今江陵还有5艘快船。”
梁红玉道:“5艘也够了,我来问你,如果带人去镇江府,那里真有金人的圈套,这飞剪快船能否跑得脱。”
杨华道:“这个夫人放心,别说金虏尽是北方骑兵,不识水性。就是大宋水师的艨艟巨舰,快蟹哨船,也休想追上我的飞剪船。”
梁红玉道:“好,如今带着你的飞剪船,咱们镇江府走一遭。”
杨华道:“带多少人去。”
梁红玉道:“不用多带200人足矣。多留些船舱的的空间留给康王和平西侯爷。”
杨华道:“夫人放心,我这就去安排。”
梁红玉、杨华等人准备去镇江府暂且不提,再说银术可。这银术可一心想抓住宋徽宗,没想到在伏牛山吃了大亏,他本想带兵再次围剿伏牛山,没想到此刻传来了宋高宗在镇江府登基的消息。于是他把宋徽宗的事情通报给了宗弼,他请求宗弼王爷在河东拦截宋徽宗,以免宋徽宗去到西北,而逃自己亲帅3万大军气势汹汹的直奔镇江府而来。
银术可也知道到了江南水师作战最为重要,一路之上他不断的强征各路船支,有绳果带领,水路并进直扑江南。
绳果自知在三河镇犯下了错误,间接导致怯不花战死,他惧怕银术可处罚,因此此次南下格外出力。银术可深知绳果是宗望的心腹之人,也不好处罚,因此让他掌管船只,一个是下江南确实需要水师,二是也是让绳果离自己远远的,免得徒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