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止,他要眼睁睁看着江瑢予一步步立后生子——
这样的光景,光是想想就让人心脏都被狠狠攥紧,沈韫再也不甘忍受,喝完烈酒抛下酒坛朝巍峨皇宫的方向急掠而去。
他要得到江瑢予的亲口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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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一弯银月钩悬在广袤的天幕之上。
江瑢予还没有睡下,他失眠了,这完全是出乎意料的,明明所有安排都已筹划好,可心中还仿佛落了一桩大事不曾解决,搅得他心绪不宁。
霜白月光将他纤瘦的身影拉地深长伶仃,江瑢予只简单系了一件披风,一头柔顺墨发洗浴之后半干散在身后,他好似心有所感,以至于这个时辰都还没有入睡。
可他的宫殿这个时间是不会有人来的。
良久,江瑢予自嘲般闭上眼,摇头一哂,准备上榻歇息。
就在他转身的短暂一瞬间,唰地一下,嘭——
他人就已经被沈韫按住肩膀狠抵在寝殿内室,江瑢予无奈抬眸看去,意料之外地看到了一双通红的眼眶。
“你怎么……”
江瑢予话音未落,男人低沉凶狠却又委屈至极的控诉就先从头顶传来:
“陛下究竟还要躲我到什么时候?!”
江瑢予闻着青年一身浓郁的酒气,答非所问地乜了过去:“你喝了多少酒?”
沈韫一下子就委屈起来,嘴唇紧紧抿着,眼神凶狠地瞪着江瑢予,执着的索要一个答案:“陛下是要立后了吗?”
江瑢予本想说是,这种逗弄纯属于个人喜好且对象具有专一性。江瑢予也不是第一回这样逗沈韫,只不过这个傻小子总会把他的话当真。
江瑢予想了想,还是算了。
沈韫迟早都要知道的,但他仍有一丝顾虑,三年前让他纠结为难的问题从始至终都没有解决过,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沈韫若存在,必会威胁到他的地位,他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又怎可能因为这点纵容而拱手相让,冒天大的风险。
想到这里,江瑢予的神情骤然清醒。
而沈韫因为被酒精的麻痹,并未及时察觉江瑢予这一微妙的神情变化,甚至因为没有听到想听的答案而逐渐急躁,他垂下头,和江瑢予近在咫尺,鼻尖抵着鼻尖。
这是个轻轻一动就能亲吻到的危险距离。
江瑢予自然也察觉到了,他稍微将脸偏开一点,但这个疏离的动作显然是让沈韫不悦了,他是那样的委屈,那样的不甘,那样的疯狂嫉妒那个能成为江瑢予皇后的女人。
他真的是忍无可忍地,手掌抚上那让他肖想过无数次,将他勾的意乱情迷欲罢不能的一张脸,四指紧托起下颌,大拇指摩挲在脸侧,将那张足以颠倒众生的秀丽脸庞强硬扭转过来,直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