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止前两日就在山上择好一出风水宝地,还命人挖好了坟坑。
“时间紧迫,来日再为母亲修葺新坟。
”
抬棺下葬,见新土埋坟,直至彻底覆面。
崔孝将祭品摆好,望着还未刻字的墓碑怔愣良久:“阿姊,必不会让你等太久。
”
因为庵堂有事,崔徽提前一步下山。
待处理完毕,左等右等却只等来她弟。
“阿父和至善呢?”
“姐夫他们不是跟你前后脚下来?”
崔徽摇头:“并没有。
”
“这、这上山的路就一条,我方才一直在这儿,没见到还有人下来……”说着他就想再上山找找,他了解他爹的,除了大师兄就没认可过其他人当阿姊的夫郎,“阿父不会趁机跟姐夫摆老泰山的派头吧?他那性子……”
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父亲可是给阿翁当过好几年副手的,所以诗书言灵学得再多,也无法彻底剔除土匪掠夺专横的本性,他这位姐夫要受无妄之灾了。
崔徽寒了脸色:“我谅他也不敢!
”
说是这么说,但行动上还是诚实的。
姐弟俩折返上山找了一圈。
除了山顶那座新葺孤坟,并未看到其他东西。
二人又仔仔细细找了一圈,终于在一处不显眼的角落找到一枚遗失玉佩。
他紧张吞咽口水,手都在发抖:“姐夫的玉佩?”
世家子弟以玉饰约束己身,轻易不会舍。
更何况是他这位世家家长姐夫了。
除了玉佩,二人又找寻其他的线索。
“这把扇子……有字?”
刀扇是他们父亲的。
起初还以为父亲留下刀扇是为了陪母亲,所以检查的时候没仔细看,刚刚才发现上面写了字,而此前刀扇是空白的:“写了什么?”
“借……崔至善……一用?”
此刻,山顶的风有些喧嚣。
新坟附近的狗尾巴草轻轻摇曳。
崔止知道老泰山可能耍阴招对付自己,但没想到阴招来得这么快,也这么不要脸!
“偷袭,有违君子之道……”
更何况他们还是翁婿关系!
崔止自认为见惯大风大浪了,但眼前这一幕是真没料到!
崔孝从背后偷袭自己,半扛半拖,当着小舅子的面,大摇大摆带着他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