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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停舟一把抓住何立的袖子:“顾哥在哪?你们见到顾哥了没?”
何立和杨明安对视一眼,眼中流露出犹豫的神色。
何立叹了一口气,说:“你先回病房去,我们慢慢跟你说。”
阮停舟被半哄半劝着回了病房,何立坐在床边,低声说:“顾哥他没事,但他现在也没办法见你。”
“为什么?”
杨明安在旁边插话,说:“顾哥被家里人接走了,他们觉得这一切都是……都是因为你,所以不许顾哥再跟你联系。”
阮停舟怔了一下,眼睛红了,而后慢慢低下头,喃喃自语:“他没事就好,他没事就好……”
何立宽慰他:“其实顾哥还是很爱你,我相信他会找到办法来见你的。”
“没事,你不用这么说。”阮停舟自嘲地笑了一下:“说的也是,跟我在一起之后,顾哥就没有好事,我本身就倒霉,一个人也就算了,不能再拖累顾哥了……”
“舟舟,你也别这么说嘛。”杨明安听他这么说,心里也不好受了,倒了杯水递给他,“这又不是你的错,都是你那个疯子爹,不过没关系,他已经死了,车祸死在当场,你跟你妈以后都不提心吊胆了。”
阮停舟却丝毫提不起任何高兴的感觉。
低着头,看着手背上还在渗血的针孔,阮停舟苦笑:“这样也好,他在家里,有家人保护,肯定过得更好。”
何立和杨明安心里也都不是滋味,却也不能说什么。
他们只听说,顾家很快就给顾以寒办了出国留学的手续,打算把他送到国外去。
而阮停舟和宋小兰在警句做了笔录,证明了阮文斌和那个寸头男几个人合伙勒索绑架。
阮文斌和寸头男当场死亡,剩下的几个同伙也很快被捉拿归案。
母子俩都不太想处理阮文斌的后事,随便找个火葬场烧了,骨灰放家里都嫌脏。
取骨灰回来路上,阮停舟随便找了个垃圾场,把骨灰倒进去,骨灰盒砸了,随手扔了。
伤也在一天天变好,阮停舟还住在何立他们寝室,每天默默上课,兼职打工,话少了,事情闷头做。
阮停舟每天晚上都会抱着手机,恍惚地看着,似乎在等些什么,但一直都没等到。
他也试着去查顾以寒的消息,希望能知道他最近过得怎么样。
他不奢求能再跟顾以寒联系上,只想知道他过得好,这就够了。
每个月,阮停舟的卡里都会多一笔钱,从国外打进来的,为了避免被查外汇,每一次都不多,但对于阮停舟来说,还是不小的数目。
阮停舟知道这是谁打来的。
他试着查询入账的离岸账户,但一无所获。
他常常去看妈妈,吃妈妈做的饭,宋小兰起初还问,那孩子去哪了,阮停舟没说话,只是往嘴里塞饭菜,眼泪却流下来了。
宋小兰也就不再问了。
这个学期结束的时候,阮停舟选了首都的某个公司,实习。
这段时间他打工很认真,攒了不少钱,加上顾以寒每个月给他打的钱,也有不少的数目。
阮停舟去了海边,看着来来往往的游客,还有玩乐的孩童,眼神慢慢变得温柔。
妈妈说他变成熟了,变沉稳了,但是也变得寡言了。
阮停舟坐在海边的沙滩椅上吃东西,低头看手机。
他注册了一些外网的账号,在上面发自己的日常生活,只希望某人可以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