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上了老头的御飞毯,出了戒律堂,一路往上飞行,穿梭云间。
本以为没有尽头,却终于,看到了高远处的峰尖,再飞近一点,便见峰顶之上的屋殿——云殿。
凤舞刚稳落,便听见老头道,“沧长老,戒律堂掌事弟子请见。”声音不大,却源远流长。
“有事便说。”没一会,凤舞便听见那熟悉冰冷的声音,依旧欠扁,看样子是没打算见他俩了。
“是凤舞之事,弟子……”这会,老头话还没说完,里面便又传来一声,“进来。”
老头原本脸色就十分红润,此刻更是有如关公,摸了摸鼻子,扫了凤舞一眼,率先走了进去。
凤舞无奈,想甩二个耳光给沧珏,他这不是存心给她找麻烦?!
他们进去时,云殿内并无一人,待他俩站了半晌,才见那笔直的身影自左侧缓步而至,而后悠然侧躺于主位玉椅之上,一身冰蓝衣袍顺势而倾,流泄了天间冰川水华。
冰雕,凤舞看了他一眼,赏了他一代号。
沧珏看凤舞那转动的双眼,当是知其定又在腹诽他什么,扫了她一眼,便又看向老头,示意其说事。
“长老,门派规定,非本派弟子,不许查阅藏书阁资料,凤舞却知错而犯,她已认罪,按门规处理是要逐出……”
陈老头门派二字还没说出口,这边沧珏便不以为意地打断了他,“那便把这门规给改了。”
意思很明白,想动他的人,那是不可能的,你们自己想办法圆事去。
沧珏此语出,大殿一片寂然,陈老头和凤舞皆目瞪口呆地看着沧珏。
凤舞感叹,真够霸气,地位高说话做事就是不一样啊!
只是吧……年纪轻轻地,竟要个老头对你哈腰曲膝,虽说身份使然,但在这之前总是还有个长幼吧。
不觉中,沧珏在凤舞心中的形象又落一丈。
而陈老头却是不知该如何接话,长老说一,他可不敢说二,只是这门规,也不是说改便改,这可是得与掌门商议,“这……可是……好,弟子明白。”
“凤舞今天开始便在云峰上当值,你退下吧。”
陈老头一退下,殿上便只剩沧珏与凤舞二人。
“放你玩了二个月,便玩出这么个么蛾子来?”沧珏姿势没变,斜眼轻眺着凤舞。
“呵呵,什么玩,您老真是说笑了,我这不是道德礼仪不过关么。峰师哥怕我冲撞了你老,这不是暂时不敢放我上来嘛。”凤舞打哈哈道。
“无防,冲撞了,罚便是,日子久了,总会长些记性。”
喵了个咪,这是人说的话吗?
凤舞能预见,以后她的日子将会有多难过,而为了不让日子更难过,她也只得明面顺从,“是,你怎么说,怎么是。”
“你有这意识很好。云峰上暂时只有本尊和你,峰上大小事务,以后全交由你处理。除了东侧殿室须得本尊允许,其他地方你都可随意走动。”沧珏交待完这么几句,人便瞬间在凤舞面前消失,不见踪迹,仿佛刚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她一时的幻觉。
凤舞眨了眨眼,发现自己并没看错,沧珏先生确如她所见,消失了。
喵了个咪,光天化日之下,不带这么吓人的。要是她小心肝再脆弱一点,这会儿都要裂开了,怎么来的就怎么走嘛,高手就是特么地爱装逼!
峰上事务全由她处理,一下子升级当管家了,可她不想管啊……这可是麻烦事儿一堆堆的。
东侧殿室不能去,其他地方可随意走动,那是住的地方也可以随意挑选的意思?按他字面的交待,确是能理解成这个意思,如今可是没人能给她解惑,到时候若老人家责怪起来,她也不怕。
如是想着,凤舞已迈开脚步,果断往右侧走去,沧珏所限定自由的地方必定是他自己所住之地,她往与之相反的方向走定是错不了。
步入内殿,眼前景象倒是让凤舞的心也随之柔出了水来。
蒸汽弥漫在整个殿庭,亭台楼阁,小桥弯溪,绿枝粉花,若隐若现,仿若身处海市蜃楼中,这是仙境吧?
她立于殿门中,感觉到有一股暖气似有若无般轻流而过,她忍耐不住再举足几步,随后,更是感觉整个人如沐浴在暖池中,在这沁凉的季节里,身心都暖融融的。
驻足片刻,凤舞感觉脚底正慢慢升起一股热源,接着蔓延全身,然后,身体也开始变得燥热,她不敢再停在这,立马沿着小路便往右侧快步跑离。
行进间,她经过一小拱桥,低头看了看那不断升起蒸汽的小溪。
哇……
有点惊悚的感觉。
溪底火红如血,光泽闪烁,蔓延开去的溪流宽有半米,沿着偶有突起的山石蜿蜒绕去,此刻在她眼里就如一条长长的红蛇,正安静地盘踞在地上栖息,偶有几颗水泡咕噜腾起,似在发布生人勿近的危险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