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其实心里也有类似打算,毕竟以后美容护肤这一块那是绝对的红海,她已经利用手中的秘方先下手为强,成功了第一步,第二步就是推出能上市的,面向大众的护肤产品,而不是仅仅局限于在美容院内使用。
只是蒋腾飞的要价太高了,十万块!根据她初步判断,这厂子也不值这个价。
因为里头生产线设备全卖了,听祖红说过他们连厂里唯一一辆拖拉机都给卖了,完全就是一个空壳子,光看地皮,也不值这个价,到时候还要接手那么多工人,要是不做日化厂了,光安置就要好大一笔费用。
清音不是做慈善的,当即委婉表示不合适,希望他还是出去找其他人问问。
蒋腾飞很是失望,但也没办法,只能收起失望勉强应付。
吃完后,清音很快离开,但没回家,而是去药厂。
经过长时间的整改,现在厂里倒是规范了很多,尤其前后门都增加了保安,闲杂人等不能再随便进来,即使进门也需要严格登记。
新来的保安不认识清音,甚至还把她给拦下了,最终是正在加班闫伟农来接人才放行。
“你别怪小刘,他新来的不认识你,这也是新规定。”
清音笑笑,这样负责的员工,她不会责怪。
人家只是在履行工作职责而已,她自己十天半月不来一趟厂里,能认识她才怪。
一路走,清音一路看向院墙,这堵墙是当年两家厂子共有的,后来划分到和善堂这边来,但也是公用的。
“隔壁厂子老早停工了,不像咱们厂,现在还好些人加班呢。”老闫不无得意的说。
“对了闫叔,最近隔壁日化厂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始终觉得以市第六日化厂的身份,怎么说也是正经国营厂,虽然不大,但也不至于败落到这程度,堂堂厂长居然来主动找她“自卖自身”,不太合常理。
果然,闫伟农想了想,“据小道消息,是出了大事。”
他谨慎地往四周看了一眼,确保周围没人,这才小声道:“他们那缺德厂长跑了。”
“那蒋腾飞是……”
“哦,他啊,才四十不到,只是副厂长,他们厂可能风水不好,先是书记病逝在工作岗位上,据说是心脏病发,第二天早上才被人发现已经凉了。”
“可惜祸不单行,上个月,那缺德厂长用厂子抵押,贷了十万元贷款,说是要扩大生产,引进什么生产线,还大张旗鼓说要给职工改善住房,结果钱到手悄无声息的跑了。”他压低声音,“还跑到r国去了。”
“啊?!”
携款潜逃啊,还是跑到岛国去,这厂长可真够缺德的,打着厂子名号贷款把厂子抵押出去,结果自己带着钱跑了,现在一屁股的债,银行只能找厂子呗。
还不出来,那就变卖,能卖多少算多少,难怪她听说机器设备都卖光了,连一台拉货的拖拉机都不放过。
当然,现在的拖拉机已经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大件儿了,也不值几个钱。
“难怪……”
“难怪什么?”老闫凑过来问。
清音忍了忍,还是没说蒋腾飞找自己的事,她大概能理解为啥蒋腾飞那么窘迫的找到她,为什么不多不少正好是十万块。
这么大笔钱,其实他也是想还债,然后保住厂子吧?
但事实就是,这个厂子现在已经不值十万块了,甚至可以说,连七万块都成问题。
*
拒绝日化厂之后,清音也没再把心思放在这件事上,进入冬天后,感冒咳嗽的病人多了很多,她忙还忙不过来呢,香秀自从上了初中后没时间来学习了,她想周末来,清音拒绝了。
高中课程越来越紧,学技术什么年纪都不晚,但学文化知识就这几年,过了这个年纪想要捡起来很难,即使能捡起来,学校也不会等人,过了考大学的年纪,她也就错过了提升学历的机会。
香秀是个好徒弟,她懂道理,清音一说,她就明白了,乖巧道:“好的师父,那我这三年好好学文化,寒暑假来帮您抄方子,等考上中医学院,再来跟师傅上门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