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澹:“?”
庾晚音笑道:“北叔,给他看东西。”
夏侯澹:“???”
翌日清晨,庾晚音比平时醒得更早一些。
窗外依旧是阴天,沉闷的空气似乎酝酿着一场大雨。她下意识地扭头一看,发现枕畔无人,惊得一坐而起。
“我在这儿,”夏侯澹坐在床沿看着她,“还没走。”
庾晚音松了口气。“怎么不叫醒我?”
夏侯澹没有回答,顺手递给她一张字条。“谢永儿早上递进来的。”
庾晚音展开一看,寥寥几个字:诸事如常,端王主和。
她皱起眉。“好敷衍的答案。”
“还打算相信她吗?”夏侯澹问。
“……不好说。如果端王真的没有阴谋,当然是最好……”庾晚音望着他戴上旒冕,一个没忍住,“要不然我还是跟你一起上山吧。像之前那样,扮成侍卫,行吗?”
夏侯澹笑了。“不行。你留着,万一有个突发情况,至少……”他顿了顿,“至少你还可以随机应变,策应一下。”
但庾晚音听懂了他咽回去的后半句,大约是“至少你不会有危险”。
她跳下床。“我跟你一起去。不要劝了,我不听。”
“晚音。”
“不听。”
夏侯澹又笑。“现在太后和端王的小动作都是未知数,你怎么知道突发情况会是在山上还是山下?我们都去了陵寝,万一城中出事呢?”
她确实否认不了这个万一。
夏侯澹道:“我这边有北叔这个不为人知的底牌,暗卫这段时间被北叔特训,身手也提高不少,不用太担心。倒是你,要是遇上事,记住保护自己才是第一位。”
庾晚音不吭声。
“晚音。”夏侯澹又唤了一声。
庾晚音心烦意乱,也不知在生谁的气。“走吧走吧,早去早回。”
床边静默的时间略有些长。她疑惑地抬头。
夏侯澹道:“回来之后,有点事要告诉你。”
庾晚音:“……”
庾晚音道:“呸呸呸呸呸!你乱插什么旗?快收回!”
“不收。”夏侯澹起身,“走了。”
“收啊!!!”
皇帝与太后的车驾浩浩荡荡地启程,骅骝开道,缓缓朝着邶山行去。
一个时辰后,木云收到了消息:“他们全部出城了。”
木云道:“那咱们也开始吧。”
太后留下的口谕是:低调行事,找出使臣团,编个罪名逮入狱中再动手。
木云显然不会遵从这个旨意。
车驾刚一去远,城中巷陌就乱了套。大批人马先是直扑馆驿,似乎扑了个空,紧接着便兵分数路,满城乱窜,挨家搜查。仿佛生怕不能打草惊蛇。
就连图尔一行人藏身的别院里,都能听见外头的嘈杂声。
嘈杂声越来越近。室内,使臣团围坐在一张桌旁,哈齐纳侧耳听了片刻,用眼神询问图尔。
图尔比了一个少安毋躁的手势。
院子里站着一批保护他们的侍卫。昨天深夜,正是这些人从馆驿里带走了他们。从侍卫凝重的眼神中,图尔推断那张诡异的字条所写内容,至少有一部分是真的:确实有人要杀他们。
是谁呢?太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