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怎么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必须挽回侯爷的心。
张氏眉头紧锁,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半个时辰后,她终于下定了决心。
事已至此,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狠狠一刀,划开手腕,用鲜血写下一封字字哀婉的自绝书,然后就静静地躺在床上,任由血液流淌。
当然,她是算准了时间的。
最多两刻钟后,便是晚膳时分,奴婢们是一定会来找她的。
于是,没多久——
“不好了!不好了!夫人寻短见了!”
“快!快去禀告侯爷!”
此时,裴骁正一个人在喝闷酒。
听到下人的禀告,酒意顿时醒了一大半。
当他赶到张氏的寝居,便见张氏已经昏迷不醒,她皓白的手腕无力地垂落在床边,地上是一滩触目惊心的鲜血。
他也是历经过好几场战役的人,对外伤还是有些粗浅的了解。
这个出血量,若不及时救治,是很可能危及性命的。
他的脑袋慢慢从绿云罩顶的巨大耻辱中清醒过来。
张氏不能死。
“来人!快请大夫!”
“侯爷,已经去请府医和张家带来的京城名医了!”
“不够,快马加鞭,去把守备营的黄军医请来!”
那位黄军医更擅长治疗外伤。
裴骁的脑子开始飞速运转,继续补充:
“再来几个人,去把城中名医通通请来!告诉他们,侯夫人割|腕自尽,失血过多,性命危在旦夕,叫他们带上最好的药材!快马加鞭接他们来,越快越好!”
在他的吩咐下,一连串的仆人飞也似的跑了出去,一出府门,就一匹快马朝中城中各处有名的医馆跑去。
动静非常大,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于是,没多久,南都城里许多人都知道了,靖南侯夫人割|腕自绝,性命危在旦夕,靖南侯府正在四处请大夫抢救。
张氏的情况是真的很不妙。
那一刀划得太深,直接把手筋都划断了。
来得最快的府医和那位京城名医,想了许多办法,都没能完全止血。只能用参汤先吊着命,再尽量用包扎和银针止血。
等南都城其他名医到来,也纷纷说侯夫人情况危急,不能再继续流血了,不然必死无疑。
裴骁方才已经看到张氏留下的血书,字字泣血,全是对他的忠贞与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