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霍闲风从浴室中走出来。他还是老样子,非得把头发吹干才出来。上身裸着,胸口处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只是还留了一些浅红色的疤痕,不过并不难看,反而有一种特别的帅气。
江瓷随手摇了摇手里的电子板,
“霍闲风,你火了。”
“啧。”
霍闲风的确没想到,他当初不过只是为了盟友见不得幻神教往裴长云身上泼污水而已,谁知道扒下笨蛋朋友的底裤之后,连带着自己的黑历史也一起送出去了。
“作为王,引起关注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走过来顺手揉了揉老婆现在的短发。那场大战中,江瓷亲手割掉了留了二十多年的长发。因为是临时割断的,所以有些参差不齐,后来又让霍闲风给修了修,变成了现在的齐耳碎发。
这么自恋又属于事实的话让江瓷无法反驳,
“行吧,王。”
霍闲风摸着江瓷柔软的短发,摸着摸着,眼底就露出几分可惜的神色。他倒是没有什么男人留长发就显得女气的观念,他们虫族头发留长留短全凭自己喜好,跟性别没有关系。甚至霍闲风其实很喜欢江瓷的长发,银色的,发质柔软滑凉,摸起来像是绸缎一样舒服。
他忽然问,
“多久才能留到之前那种长度?”
“不打算留了。”
江瓷摇摇头。他以前当然也因为长发的问题被人说三道四过,同样长发也的确会有一些影响到战斗。但是江瓷还是留了很多年。
“我之前留长发,是为了学我父亲。”
现在江瓷回想起来,江烬生当初也不是特别偏心贺准,只是小时候的他非常排斥有另一个孩子夺走他父亲的注意力,尤其是当对方性格还跟他形成强烈反差的时候。再加上每当江烬生看见贺准,就会因为愧疚而不自觉小心翼翼起来。这让江瓷感到危机和难过。
但即便如此,江瓷依旧非常非常崇拜江烬生。学着父亲留长发,大概算是一种模仿和怀念。
“不过现在不需要了。”
江瓷摸了摸自己还不太适应的短发。倒不是他不再怀念那个人,而是他觉得没必要再用这种表面又肤浅的怀念方式,也没必要非要将自己禁锢在父亲的阴影里。
“我想以后就短发了。”
“噢”
霍闲风点点头,眼底闪过一丝遗憾。不过他并不打算干涉江瓷的决定,只是把老婆软乎乎的短发揉了又揉。
嗯,其实这样的手感也不错。
江家的人都是银发,而且发量多但发质偏软,所以当很短的时候,摸起来就有点像小动物的毛。
“霍闲风!”
江瓷拽下他的手,语气微微有些恼,
“给我揉乱了。”
大概是常年留长发的习惯,江瓷对保持发型整齐这件事上有某种微妙的执念。
霍闲风倚在他的书桌旁,随手拿过江瓷手里的电子板,随意扫了那上面的内容一眼,然后丢到一边,
“你不是早就把那笨蛋的星博翻了个底朝天吗?”
“除了霍朝元帅的星博,我当然还会看些别的。”
江瓷大概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玩儿这种社交软件了,里面总是有很多八卦和各种有意思但没营养的东西。
而目前因为刚刚过去的大战,以及虫族即将和人类帝国建交的消息,现在全网流量最高的就是霍闲风了。所以现在全星网都是关于霍闲风的各种话题,什么奇奇怪怪乱七八糟的消息都有。
“霍闲风,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星网上都有粉丝后援会了。”
“不知道。而且,我不需要”
霍闲风本来想说他不需要人类的崇拜,但是他的视线在江瓷的脸上停留一瞬,顿时又改了用词,
“咳,我不需要一些无关人士的崇拜。”
江瓷原本还想就这件事说点什么,忽然见对方俯身过来。霍闲风二话不说把老婆从沙发上打横抱起,然后往床上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