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ICITAS飞行任务三–任务日320
ARESⅢ太阳日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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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8]JPL:昨天有关魔阻的消息收到了。今天的全体平安消息以摩斯电码形式收到。在我们看来一切正常。
AMICITAS飞行任务三–任务日321
ARESⅢ太阳日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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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7]JPL:今天的全体平安消息收到了。情况没有变化。
这回他们让马克一个人读完了完整的一章。他们没有一个——无论是小马们还是火球,就连蜓蜓也不例外——愿意参与朗读。他们全程只是在默默聆听,从章首开始戒灵之王离开米那斯提力斯残破的城门,到章末马克高声以节律吟诵死难者名单告终。
蜓蜓感受到了她自己的伤感,还有小马们的悲伤,甚至还感受到了火球的悲伤,而他通常都是对人类故事中的暴力与死亡不为所动的。她也对马克并没有体会到同样的感受感到震惊;对他来说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个故事而已。
她更是对自己会受到震撼这一点大受震撼。
给了小马们一分钟时间自愿发表他们往常的读后感,又在一片哽噎的沉默与星光熠熠的几声抽泣中等待片刻之后,马克开口说道,“这位作者在他成年之后的大多数时间里,都是一位研究语言学与古代文学的教授。他专注的领域是他的祖先在千年之前书写的文字——当然,留存下来的只有极少部分。而这些文字的大多数内容都像是这章结尾的祷文一样,歌颂战斗中的光荣牺牲,哀悼不幸陨难的英雄。”
“有谁……能够……歌……颂……战斗……中的……死?”飞火说这句话时明显动用了自己能集中的每一丝精力,可说出的每一个词都仿佛心如刀绞。
“我的祖先,”马克答道,“以及托尔金的祖先。洛希尔人是他以盎格鲁-撒克逊这一族人类为原型而创作的。他们最终成为了一个叫做英格兰的国家的核心。我的家族都是英格兰殖民者的后代。而盎格鲁-撒克逊人对战争的执念几乎到了崇拜的地步。事实上,他们从属于一个更大范围的文化,其秉持的信念是唯一一种光荣的死法是在战斗中牺牲。如果你是因为疾病去世或寿终正寝,那你就会在世界末日的最后一战中被迫加入邪恶势力。”
“这,”火球以不可置疑的口吻说道,“太变态了。”
“五军之战没这么糟糕。海尔姆深谷也没这么糟糕。甚至就连霍格沃兹战役都没有这么糟糕。”樱桃莓莓补充道。
“那他把故事写成这样是因为他喜欢战争吗?”蜓蜓问道。
“并非如此。情况恰恰相反,”马克解释道,“当时他写作的目的是为了创作一个贴近他的研究内容的神话故事,但他同时也在致力于把战争尽可能描绘成在他那个时候最可怕且令人作呕的样子。解释一下,在他还是个年轻人的时候——大概只有我年纪的一半——发生了一场大战,世界各地的国家都参战了。托尔金的同学与他自己全都自愿上了前线。在战场上,托尔金目睹了非常可怕的种种事情,然后受了伤——不记得是什么原因了,不过他在一所医院里疗养了一年多才康复。在他那所学校参军的所有人里,他是唯一的生还者。”
讲述了这段背景故事之后,沉默愈发凝重起来,几乎足够让整片农场窒息;蜓蜓如是想到。最后是她鼓起勇气主动发言,“说起来,在我们从前被爱之神力抛出几百多公里集体扔回废土的时候,我们却竟然一个都没死,这一点我们一直都觉得有些惊讶。当时我们是丢了几个逃兵,还有几只在撞地时摔断了骨头或者翅膀,但是并没有任何一只死亡。当然,我们也向来都很注意不会杀死任何小马。那样的行为纯粹属于浪费食物。”接着她又举蹄挥向马克显示阅读材料的电脑,“可是这个?这又是什么?!那么多的人。甚至也包括那些兽人。这当中有多少是自愿在场的?又有多少是背后受到了驱使?”
“她说得有道理。”星光也说道,“没有哪个物种是完全邪恶的。不过有时候看到蜓蜓还是会怀疑。”
“喂!我一直在努力改正好吧!小蝶现在有完全克服她的怯场吗?”
“说到这里我得先打个岔,”马克插话道,“必须指出,托尔金由于塑造了这种一整个种族性本恶的概念受到了后世的不断指摘。许多作家甚至为此专门写了书,创作出许多并非全是穷凶恶极只会一天到晚背后捅刀的混蛋的兽人或哥布林或其他种族的形象。不过我们还是得设身处地想一想……举个例子,还记得我之前提过的桑福德和儿子吗?那个节目是在这一系列的书出版了二十年之后制作的。而托尔金当时几乎都快有六十岁了。所以在社会环境上,他是带有属于他们一代人的……唔,就说认知盲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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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要说你们的种族需要一些永生公主。”星光嘟囔着回应道。
“我想先聊聊伊奥温,”樱桃莓莓打断了他们的争论,“所以她其实一直都是德恩海尔姆?是她主动选择参战的?她有意这么做的???为什么?”
马克考虑了一会,“这个的话,其实书中是有一点解释的,”他答道,“不过你们应该理解不了文化相关的部分。我这么说好了。首先,她是洛汗的一名贵族。但由于洛希尔人的文化崇尚武力——而这一文化中的战士是个仅能由男性担任的职责……”
飞火听了,不屑地喷了个足够与大马匹敌的响鼻。
“……是,我明白,但这是我们的文化里大约两千多年以来的惯例,”马克继续解释道,“她的弟兄与其他亲属们——注意都是男人——都能骑马上战场,建立伟大功勋,被后人铭记。而她只能留在后方的家中,眼睁睁看着她叔叔受着佞舌毒咒的折磨一天天老去。在她死后,如果没有两个男人为了迎娶她打起一场内战的话,墓碑上甚至都不会刻下她的名字。但她同样也想成就伟业,就像他们一样。更不用说在当时看来,他们的族人与世上的其他一切美好都即将灰飞烟灭。已经没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