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正常情况下,分户自立去衙门办理只要家里没有意见,交些银子这事最多十天半个月就能办好。至于余沉沉为什么跑了整整一年,不能确定是不是有人故意在刁难,但是分户自立是需要家中长者同意,所以孟御史究竟有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一切显而易见。孟御史看向余沉沉,问:“所以,你现在是非要这么做不可吗?”“一定要让孟家家破人亡吗?”余沉沉无奈的说:“孟大人,你这样说,是不是太过分了,我这么做可是在救你啊。你不感激也就算了,怎么还能倒打一耙呢。”孟御史气的不行,想着她的身体那个样,肯定不是自己的对手,孟御史把心一横,朝余沉沉扑了过去。余沉沉早就做好防范,在人扑过来的时候,捂住鼻息,将药粉撒了过去。迎面撒过来的药粉,全部被孟御史吸入,他不自觉的咳了起来,没一会,脸色开始泛红,他伸手指向余沉沉问:“你……你给我下了什么药。”余沉沉笑着说:“放心,是好东西。你就放心的等着吧,我会去向皇上说明,好救你一命的。”那药粉能让人手脚无力,但是思绪还在,脑子还很清醒。余沉沉就是让他在清醒的情况下,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让他悔恨让他愤懑,让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被迫接受事情的发生,就像当初的自己。余沉沉看着躺在地上,嘴里无声的念叨的人。说吧,继续说吧,反正没人能听见,也不会有人理会。余沉沉将自己衣服整理好了,小心的坐回推椅上,转动推椅到门口,叫了白长舟过来,让他推自己回去。白新舟既然都同意了孟御史的事情交给余沉沉来处理,对于白长舟送过来的证据虽然气的不行,但还是大度的,说:“既然是她找到的,就按照她的想法来处理,你从旁帮忙就行,记得要把处理的结果告诉我。”白长舟点点头,说:“放心吧。三哥。”沉沉是有自己的想法,但也仅此而已,绝对不会让他欺瞒三哥的。就这样在白新舟的同意下,白长舟带着人去了孟府,将孟府的所有人都关了起来。孟夫人见状气的不行,大声吼着:“谁教你们这么做的,知道我是谁吗?快放开我,你们这些下贱的东西,别碰我……放开……”白长舟走过去,笑着说:“他们都是奉命办事的,若是有不满,你可以对我说。”孟夫人一下子不敢出声了,她知道白长舟的身份地位,所以不敢在他面前放肆,可是她心里有气啊,她们好好的,什么事情都没做,为什么要把她们都给关押起来。“王爷,我这也是生气啊,你说说,我们整天待在后院,能知道什么,又能做什么,为什么好端端的要把我们抓起来,而且还这么用力。”孟夫人边说,边揉着自己被拽疼的手腕。白长舟笑了,说:“原来你们是不知道啊,不过,也没关系啊,等到了里面,你们问问孟大人就知道了。”“全部带走,要是敢有反抗的,直接砍了。”白长舟嫌弃的看了一眼,要不是为了让沉沉安心,他才不会过来。孟夫人他们被人押过来的时候,正巧碰见有衙差在门口对着孟御史说着今天发生的事情。虽然孟御史无法出去,也无法得知外面的情况,但是余沉沉非常细心的安排人每日给他说着事情的发展,保证就算是待在牢里,孟御史也能知道一切的事情。“啊……啊……”孟御史躺在床上,心里很是气愤,可是不管他怎么开口,怎么用力说话,都是一个个‘啊’字。现在他特别后悔,为什么那么不小心,着了她的道,把自己变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余沉沉看着下人递过来的证明,忍不住笑了,说:“好一招壮士断腕啊。”“断什么腕。”白长舟回来的时候刚好听见了,他拿过沉沉手里的东西看了一眼,立马明白了沉沉的意思。白长舟说:“要不要……”“不用。”余沉沉心想,既然已经去衙门做过登记了,她可不能做的太过分了,只是该拿回来的还是要拿回来就是了。白长舟走过去,揽着人说:“行,你自己做主就行。”余沉沉去了牢里看望孟夫人她们,漆黑的牢房里,她们摸索的坐在床上,就算看不清对方的脸,也能感觉到彼此非常害怕。余沉沉让一边的衙差,将门口的蜡烛都点上,接着烛光看向牢房里母女情深的场面。“你……真的是你。”在看清楚人的那一瞬间,孟熹微就朝人扑过去,可是,门是关着的,她只能隔着门狰狞的看向外面的人,好以此来展示自己的愤怒。“都是因为你,要不然我们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怎么不去死啊,那么多的事都没让你死掉,你真是个天生命硬的贱货啊。”,!孟熹微双手向前伸去,可是不管她怎么用力,都碰不到余沉沉。“人不积德,嘴也不积德啊。”余沉沉好笑的看着她,不经意看到她的肚子,笑着说:“这都怀孕了,怎么还能如此说话,也不怕影响了孩子啊。”孟熹微吓的往后退了几步,用衣袖遮住肚子,仿佛是什么不光彩的事情似的。余沉沉见她这样做,就猜到事情没那么简单,随即笑着说:“只是,这孩子的爹是谁啊,他知不知道这件事啊。”那些事情都是余沉沉精心策划的,她知道所有的一切,当然也知道这个孩子不是曼青的,但是究竟是谁的,她却非常想知道,毕竟这是一根刺,可以让孟熹微鲜血淋漓的刺。孟夫人生气的走过来,将孟熹微护在身后,说:“你说什么,这孩子的爹当然是曼青了,你别自己没有孩子,所以想来陷害熹微的孩子,我告诉你,想都别想。”余沉沉点点头,说:“也是,毕竟她嫁给曼青了啊,不管什么时候有了身孕,孩子一定是曼青的。”孟夫人气的不行,说:“你什么意思,你在这说什么屁话。”因为在孟夫人看来,熹微和曼青感情很好,还给曼青生了一儿一女,这会再怀上一个也不算什么大事啊。可是,她忽略了一点,女子生产后,会有小半年的时间不会再怀孕,孟夫人被孟熹微再次怀孕的喜事冲昏头脑,一时间没想到这个问题。孟夫人维护着孟熹微,说:“女子怀孕需要经历多大的辛苦,你不知道就算了,为什么要在这里编排熹微,难道就因为你没生过孩子,就可以随便乱说了吗?”余沉沉摇摇头,说:“哎,真是好人难做啊,你说说,我有在编排你吗?”余沉沉看向孟熹微,问:“你我都心知肚明,为何不把事情说清楚呢。”孟夫人冷笑着说:“好人,你算哪门子的好人啊。”孟夫人气的不行,说:“你还在襁褓的时候,老爷把你带回来了,我呢……也把你当亲生的看待,可是你都做了什么,小小年纪就急着分户自立,现在更是这样对我们,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就算养条狗,它都会在我们不高兴的时候,摇尾逗我们笑,你算什么,忘恩负义的下贱玩意。”余沉沉被她这么一说,难过的捂着胸口,说:“怎么会这样,原来我不是你亲生的,她也不是我亲姐姐,怎么会……你是不是在骗我啊。”孟夫人和孟熹微被她给弄糊涂了,一时间都猜不出她为什么这么说。孟夫人大骂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别在这里给我装了,要不是你,我们会被关在这里吗,要不是你,我会和老爷感情不和吗,要不是你,我们孟家根本就不会衰落到现在这个地步,熹微和曼青也不至于到如今的地步。”“这些都是你害的,你怎么不去死啊,你做了这么多的坏事,老天怎么还不把你给收了,怎么还能让你继续活着害人啊。”孟夫人越说越生气,仿佛从他们收养余沉沉开始,他们孟家就开始渐渐的走向不幸了。孟熹微也很生气,虽然孟夫人说得不全都是,但是不得不说,这些事情或多或少都和余沉沉有关系,随即她的脸上露出了愤怒的神情,双眼死死的盯着余沉沉,仿佛要将她咬碎似的。余沉沉难过的摇摇头,说:“您这样说,我可是非常心痛的啊。”“孟丞相走了,我在孟家无人可照顾,为了自求生路,这才分户自立啊,这么多年,我可一直记挂着孟家对我的恩情啊,所以在孟熹微嫁给曼青后,不光给曼青家送礼,就连孟府也逢年过节的都送礼过去,就是为了表示我的感激之情啊。”“没想到,我这样做,却换来了你们这样的嫌弃,还说我不是孟家的人,我很痛心啊。”孟夫人看向孟熹微,她从来都没有收过余沉沉给的东西,她相信熹微肯定也没收过。“哼……上下嘴皮子一碰,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吗?”孟熹微嫌弃的看着她,继续说:“孟家和曼家,根本就不稀罕你的东西,怎么会收,说谎话也要动点脑子。”余沉沉无奈的叹着气,说:“既然这样,那我就把东西要回来吧,虽然说已经给了,再要回来确实不好。但是没办法,你们说的,不稀罕啊。”余沉沉说完就准备转动推椅离开,可是想到孟熹微的肚子,还是忍不住说:“听说那段时间,曼青一直待在玉颖王府和一个叫云燕的女子纠缠的整日整夜不回曼家,也不知,你这肚子……唉……算了,他人的事情,我还是少管啊。”孟夫人大吃一惊,见人走了,她拉着曼青问:“她说的事什么意思。”孟熹微嫌烦的看了她一眼,就转过视线,说:“我怎么知道,她不是最喜欢胡思乱想了吗?肯定是故意在挑拨……”“看着我说话。”孟夫人觉得不对劲,余沉沉说这些话的时候,熹微不光没反驳,反而还心虚的不行,一看就知道有事情。,!孟夫人看着她问:“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如实告诉我,不管怎么说,这个孩子都是我的外孙,我说过的话,怎么都不会变的。”孟熹微虽然想过要把事情说出来,但肯定不是现在这个时候。“你要我说什么,这孩子是我和曼青的,我是这个孩子的娘亲,我还能不知道吗?”“是啊,你是他的娘亲,可我还是你的娘亲,我能不知道你的情况吗?”孟夫人照顾孟熹微这么多年,哪里能不知道,她说得是真话还是假话呢,只不过是想知道情况后,心里有个底,就是后面发生了事情,自己也好应对,不让熹微一个人陷入死胡同。可是不管她如何问,孟熹微都不做回应,最多的就是说,这个孩子是她和曼青的。孟夫人气的不行,说:“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到时候出事了,别来找我。”孟熹微也生气了,为了外人的几句话就不相信她,还口口声声说,是最爱自己的,孟熹微才不相信。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是怎么也摘除不了的,尤其是孟熹微还一句解释都没有,更是让孟夫人心里的这颗种子越长越大。回到王府后,余沉沉让红桃把这些年的账簿和购买单据拿过来,让她去曼府和孟府讨要东西。没有拆封的原样拿回来,已经拆封和用过的,折算成原价,以银钱的方式还回来。白长舟在一旁听着,去讨要是没问题,但是孟府已经被查封了,这是让红桃去哪里讨要呢。“孟府查封了,可是陶府不是还在吗?”余沉沉笑着说,孟府每年收那么多的礼,不可能没有送给陶府的,既然两家是姻亲,向陶府索要也是正常的。红桃拿着东西去了曼府和陶府要回送的礼品。:()久病成庸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