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府上最热闹,六皇子鲜少在京中,所以回来后,总是把弟兄几个和亓王邀到他那里聚。
府里来人禀报,许沅去家里拜年。
朝定澜不用多想就知道这是翟婶的主意,别的人去了,他们该怎么招待就怎么招待,该怎么回走就怎么回走。至于许沅翟婶大概是生了其它心思。
不过隽琰难得回来,他肯定是不能拂了隽琰的心意抽身离去。倒是武阳,听说许沅去了府上,竟和他告一声退,便就真走了。
武阳没赶上,他回到府里时,小姐刚离开一会儿。
不过,那顶银领鹿皮的披风,他拿到手披上就不想取下来了。身上暖和和心里热滋滋。
“翟婶,小姐没过问爷吗?”
翟婶瞪他一眼:你还知道关心这个?
武阳追着喊:“你瞪我干嘛?小姐就不挂心爷?”
翟婶不搭理他,让他自己干着急去。
晚上,武阳还是亲自驾车去接的主子。只是翟婶什么都没告诉他,他也就没什么能告诉主子的。
“小姐走之前问了你的伤养得如何,可是都痊愈了?”翟婶没管武阳委屈埋怨的小眼神,接过他的鹤氅一边挂一边和他复述。
“我看她挺关心武阳的,怕他冷着了呢。”那顶银领鹿皮披风,明目张当的在他眼前晃过来晃过去,看得人头晕眼花,心烦意乱。
武阳不明就里,傻乐道:“那当然啦。”
“小姐也关心你啊,血燕、阿胶,哪一样不是补气补血的东西。”翟婶忙向着许沅说话。
血燕好,阿胶也好,只是都不敌武阳的披风贴心。
可是不管怎样,她总算还记得有他这号人。
她时近时远的态度,也不只是对他。她看着稳重,实际上好多时候都很孩子气,随心,任性。
其实送给他的,都是最合规矩最相宜的东西,没有半分出格。
除了生死关头紧要时候,她大多时间都是规矩的,知礼的,同时也是与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疏疏远远的。
说她有心,她偏偏大喇喇的。说她无心吧,却又一次次不计后果的涉险帮他,试图让所有人都用心的去待他。
他自己都撒手放弃了的“公平”,她却隔着重重关系层层距离也要搏一搏争一争。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在想,他想靠近的是许沅这个人,还是想占着许沅不同旁人的对他的那些偏帮偏助?或许都有。
许沅可没闲心考虑那么多,她还真就是觉得亓王在物质上什么都不会缺,至于精神上缺的温暖、关爱、慰藉这些,她有自知之明,她给不了。
就算给了,朝定澜也未必稀罕。她毕竟是因为有把柄在他手上,才和他绑在一起的不是吗!
按照计划好的,初二去了惠仁堂,不过只有小四在,凌大哥让凌少主请去年前完工的驸马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