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没了别人,林雅璇想到畅意处,丝毫不控制面上恶毒的笑。
“你是说,由我来处置?”覃氏不可思议地看着许沅。
许铃可是她的人,而且,她母亲生前是极喜欢那丫头的。
“嗯,你是许家主母,这是内院的事,自当由你出面解决,断了外边那些想要钻空子的人的念头,也镇一镇这府上心思活跃的人,”她也可以办,但是,覃氏已经是许府的当家主母了,主母应有主母的威仪。要不是她盲了心智,又一味听任林雅璇摆布,挑衅、冲撞、蔑视…覃氏的地位何至于此!
“要想借此来镇人,这事就不能在我们府上轻易了结了。”
覃氏看着许沅,希望她明白这一点,先想清楚了。
“嗯,确实不能在家里办。家里既然丢了银钱和物件,这就可以上告官府了,告了官立了案,自然要交给衙门的官老爷来断才行…最好,衙门里的官差来搜集线索的时候,能抓它个正着,人脏俱获。”
许沅的回答足够表明她的意思,覃氏听懂了。所以,自然的接着许沅的话往下说:
“还有,家里的护院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可疑人员,而且,东西遗失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只是隔几天少一样,隔几天又少一样,我们怀疑是‘家贼’勾结外人所为。咱们老爷是朝廷命官,家里出了这样的事,自然不好声张,告官时要请京兆府尹曹大人多多体谅,命查线索的官差着便衣行事。待抓住了人,再把事情嚷嚷出来。”
二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不再多言。
自那日后,覃氏着人暗里跟着许玲,一连几天没有动静。直到这日,许铃又从许沅房里牵了一只百褶点翠的蝴蝶翅簪子,一对错金狻猊,和上次的放一起,满满一包袱。
覃氏早就差人送了信函去京兆尹府,那曹明磊也上道,当天就派了三个人给许夫人,覃氏让两个在许府修葺老房檐,请另外一个挑挑子在许府周围叫卖。
听到跟着许铃的人的汇报,覃氏知道,一切就在明后这两日了。
许沅一如往常,并不表露什么,林雅璇问她,覃氏准备如何处置那人,她只说不知道,覃氏未曾知会她什么。是以林雅璇也老实伺候在许沅身边,不敢有任何小动作。
次日晚上,二更更鼓响过,许沅歇着,斜倚枕靠看陆羽的《茶经》。她虽然盯着书页,但实际上一字都未能入眼。
突然,后门处噼啪声、打闹声响作一团,在夜里额外的分明。
一刻钟以后,万籁俱寂,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许府似乎已熟睡。
“红蕊”许沅披了件外衣走到卧室门口,开口招呼红蕊。
红蕊听唤,小跑到她跟前。
“怎么样?”许沅知道大概不会出岔子,可没得到确切的消息,她不踏实。
“人赃俱获,已让官差带走。夫人的意思,先在牢里关一夜,杀杀他们叫唤‘冤枉’的气焰,磨磨许铃犟着什么都不认的意志,明日在衙门里正审。”
“好,我知道了。你去告诉夫人,明日我是主告,到了衙门,上边问话我知道该怎么回答。但许府内院的事,仍是她说了算。请她不要对我有丝毫疑心,直管拿出她许府正牌主母的架子。”
红蕊依言向西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