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冬天并不需要吃药,所以高专众人经常能看到,他们中唯一的黑蛇莫名其妙的就在哪里睡着了,包括但不限于在厨房里、在树枝上、在屋顶上,甚至有几次一头把医务室的桌子给砸坏了。
在医务室真正的主人的注视下,夏流霜把桌子修好后,躺到了病床上。
“哪怕我的族类是蛇,我也不该有冬眠的习性不是吗?”她一脸困倦的回答问题。
问题是:“为什么对你来说,自己的冬眠是种病呢?”
这是家入硝子问的,她看了眼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夏流霜,转头折腾起了仪器。
“哈——”夏流霜打了个哈欠,然后眯着眼,语句缓慢的解释着,“我早些年被负面情绪影响过神智,那一阵子失眠了,情绪也安稳不下来。稍微的有点心理疾病倾向吧,但是好在不需要吃药。”
“但后来又被诅咒了,虽然解除了诅咒,但副作用也一直伴随在身上——就是这个冬眠。对方用上了自己的性命,来诅咒我永生都会是野兽,没成功多少,只是让我身上多了点鳞片还有多余的组织结构,但是诅咒和失眠带来的内分泌失调催生了我口腔中的毒囊,所以解除了诅咒也不曾让它消失。”
她说着,一支试管抵到了她的唇上。
“所以你的毒囊每到冬季就会分泌毒液,然后顺着你的毒牙流淌在你身体里,让你自己被自己毒倒了,是吗?”家入硝子说着,手上捏着的试管几乎磕到了对方的牙,然后她看着后者张开嘴,伸出毒牙,将毒牙抵到了试管口,极清无色的粘稠毒液流入了试管内。
“你想过去切除,但是反转术式会自动帮你再长回来。但这也不是病啊,最多只是每天都被自己毒倒了。”
收集完,她一手晃了晃试管里的毒液,一手推了推又快要睡着的人。
“醒醒,夏。别睡了,和我分享一下你的毒液效果。”
虽然她很想现做一个血清给夏流霜,但看对方这么多年,还不具备对自己毒液的抗性,只好放弃了这件事,转而保存起了毒液,以后有用处了再用。
“……啊!”夏流霜被摇醒了,她翻了个身,圈起尾巴准备换个舒服点的姿势。
“效果的话,呼——应该算是神经毒素的一种吧,虽然对我而言只有催眠效果,但到了别人身上好像是精神亢奋之类的效果,还呼——”说着说着,她就睡着了,然后被一只手拍到了脸上。
一下子惊醒的她,续上了刚才的话:“有一定的成瘾性,一定剂量下是局部麻痹,大剂量下是全身麻痹,过量会导致当场死亡,其实和麻醉针差不多的效果。”
确实差不多,控制好量就可以制作成麻醉剂。
“在种花协会,夏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每天都能保证忙碌的。”家入硝子好奇的问道。
“吃药啊,每天都吃,不过在这边可没有这个条件。”其实是没有理由让她想吃。说着,她又睡着了,只剩下尾巴尖还在警觉的一摇一摇的。
看着那活跃的和主人好像不是一体的尾巴尖,家入硝子也下意识的晃了晃尾巴,然后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她神色如常的停下了尾巴的晃动,放下手里的试管,去里间找起了小白鼠。
具体的效果还是得亲自测试才行,没有数据可就没有底了。
————(毒牙曾经全是软骨,现在只剩下连接处是软骨了,仍然很容易拔掉,所以黑蛇现在还在换牙期————
在每天都在犯困的日子了,夏流霜很不幸的又用她变得迟钝的脑子想起了最近会有的事情。
从惠的生日到他爹的生日——他爹的生日怎么是腊月初啊——然后就是元旦。
而且霓虹人还过圣诞节,圣诞节哪天来着,算了,惠的早就给了,给剩下那三只准备就好——
绝望了没多久的夏流霜又埋头昏睡了过去。
但她没睡多久,就被某只烦人的大白猫吵醒了。
他趴在她的床头,用对方那布灵布灵的眼睛仔细地看着她,就算她露出嫌恶的表情也不离开,而是接着眨那双布灵布灵的眼睛,紧接着在她惊吓的表情下,掏出了一个大喇叭。
“不许在睡了!!给老子起床!!!”
大白猫对着喇叭喊,喇叭对着她的脸,在巨大的声浪下,她的面部扭曲了起来。
“********,老子少了一双耳朵但老子不聋!!!!”她边吼着边爬起来,然后揪着大白猫的脸,像揉面团那样狠狠的蹂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