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看见璟瑟安然无恙地靠在床上,强忍着的眼泪又立刻掉了下来,怎么也憋不住。
"哭什么呢,咱们公主这不是好好儿的吗?"夏栀虽嘴上这样说,眼眶却酸涩得要命,手指一擦,竟有些咸湿的眼泪。
她吸了吸鼻子,笑道:"公主,您是不知道,这丫头哭晕了好几次呢。"
春杏抹了抹眼泪,也不甘示弱地怼了回去,"你还好意思笑话我呢,是谁说要跟着公主一起去了的?"
闻言,璟瑟诧异地看向夏栀。
她将二人拉到跟前,轻声细语道:"就算我出了个什么意外,你们也要好好儿的活下去。"
夏栀笑着摇了摇头,颤声道:"公主对奴婢这样好,奴婢不想公主一个人,就算下去了,奴婢也要陪着公主,伺候公主。"
春杏也赶紧道:"奴婢也是!这次还好有国师大人将您救了出来,奴婢今后再也不离开公主了。"
两个小丫头哭红了眼,璟瑟心情复杂,忍不住哽咽:"真傻。"
春杏扬了扬唇,道:"奴婢才不傻呢。"
从醒来后,璟瑟还未见到冬霁的身影,疑惑道:"怎么不见冬霁呢?"
闻言,春杏也看向夏栀。
"冬霁姐姐……"夏栀咬了咬唇,眼眸中流露出复杂地情绪,低声道:"冬霁姐姐在膳房为您熬粥呢。"
"她何时会膳房里的活儿了?"璟瑟嗅出了一丝不对劲,认真地看着夏栀。
春杏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在福景殿时,我都没见过冬霁姐姐进过膳房呢。"
夏栀不敢直视璟瑟的眼睛,隔了许久,终究将实情道了出来:"冬霁姐姐说她无颜面见公主。"
璟瑟笑了笑,道:"是我自己将她支开的,不怪她。"
夏栀又继续道:"冬霁姐姐被国师大人罚了。"
"罚俸禄吗?"
璟瑟脱口而出,若真是俸禄倒也没什么,大不了她再给冬霁补上就是了。
夏栀摇摇头。
"不是俸禄。"她垂下眸子,轻声出口:"国师大人让冬霁姐姐自己去军营领罚的,就连……就连国师大人身边的那位靳言侍卫也受到了牵连。"
"军营?"璟瑟蹙了蹙眉,又疑惑道:"此事跟靳言又有什么关系?他为何也要受罚?"
"国师大人不是特意将靳言大人留在京城保护您吗?公主险些出事儿,国师大人说他擅离职守,未能护好公主。"
璟瑟闭目,揉了揉额头。
夏栀赶紧道:"公主放心,虽然他们各自领了三十军棍,可是秋棠都已经给他们瞧过了,没什么大碍的。"
这话璟瑟倒信。
刚刚靳言进来时,走路如常人一般,根本没有任何异样。
夏栀笑了笑,坐到床榻边上替璟瑟捏着腿,柔声道:"国师大人也是在意您。"
璟瑟一愣,等了半天没下文,转头淡声问道:"此话怎讲?"
"靳言侍卫可是国师大人跟前儿的人,不管是在国师府还是在军营,那都是有一定地位的。"
春杏捧着一盘果脯吃得津津有味,觉得夏栀说得有理,她点点头,含糊不清道:"然后呢?"
话落,她又看向璟瑟,"公主,您要吃点吗?醒了这么久还没吃过什么东西吧?要不要垫垫肚子?"
春杏将果脯端到璟瑟跟前。
璟瑟摆摆手,转眸看向夏栀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夏栀眸中含笑,看了春杏一眼,继续道:"经此一事,往后国师府的人谁敢不把您放在眼里啊。"
春杏微怔,沉吟片刻后,认真道:"我们公主可是宫里边最尊贵的嫡公主,谁敢对咱们公主不敬,奴婢……奴婢定会替公主狠狠地教训他们!"
夏栀笑了,打趣道:"国师府的可都是些武力高强的侍卫,你还是多吃些果脯吧,别到时候话还没来得及说两句话,就被人一脚踹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