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月从包里拿出手机,编辑讯息,给祝夏发去。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做人呐最重要的是开心!」
祝夏看到消息时,人正趴在浅水湾别墅的浴室里。
浴室很大,淋浴间外边是浴缸。浴缸充盈着汩汩温水,蒸汽氤氲,上面铺满了鲜艳嫩红的花瓣,弥漫着沁鼻入骨的清香。
祝夏坐在一张软凳上,胳膊搭着浴缸边沿,手指轻拂浴缸里漂浮的花瓣,回忆自己是怎么到这里的。
车上贺连洲那句“好乏”给她整困了。她就坐在他身上,被他拥抱着,脑袋窝在他颈肩沉沉睡去。
再度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在他家了。
那个男人还一本正经问她一个人能不能洗澡。
瞧这架势,她要是说不能,他会尽地主之谊,亲力亲为把她洗得干干净净香香甜甜的。
体内的酒意翻滚,祝夏视线又开始模糊,她捧起一把水,扑到脸上。清醒过来,扭头看见浴室另一侧的落地镜。
镜子里的女孩子,两只脚光溜溜地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外套滑落半肩,露出里面的红色绸缎吊带上衣。
艳丽的红,细腻的白,颇具视觉冲击力。
祝夏恍惚想起来,她多年前来过这里,也是这么一个浴室。
这间卧室应该有一面落地窗,从落地窗外能看到海,早晨醒来,明媚阳光铺在水面,远远望去波光粼粼。
一晌贪欢……那不过是一晌。
她闭上眼睛,身躯往前一倾,额头垫在胳膊肘,脑袋放空,状态清零。
眼皮沉重,迷迷糊糊睡着,左手掉进红彤彤的浴缸里都不知道,只觉暖烘烘,很舒服。
贺连洲在门口叫了她几声,没有得到回应,直接走进来。看见的就是这么一个画面。
活像是割腕自杀。
看得他心脏下沉,皱了皱眉头。
贺连洲先把祝夏扶起来,她衣袖全湿了,他将她的外套剥去。
衣服脱到一半,祝夏遽然睁眼醒来,一双剔透莹润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你干嘛脱我衣服?”
“你说呢。”
贺连洲动作不停,三两下就撤掉了她的外套,遂抽条毛巾擦干她的手。
祝夏上半身只剩一件复古红吊带。她伸手解他的衣衫纽扣,一颗、两颗……一路解下去,衬衫逐渐敞开。
男人胸膛到腹肌的流线一览无余,全落入她眼中。
祝夏盯着他结实有力、肌肉分明的姣好身躯,不知怎么着,视线偏挪,低头瞅瞅自己两条细瘦的胳膊,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睛。
贺连洲都看笑了,他把深灰色衬衫脱下来,套在她身上。
祝夏感受到温暖,五指揪了下衬衫衣摆。
贺连洲伸臂把人捞起来,勾着膝弯拦腰抱在怀里,阔步走出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