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他不仅记得更深,还憋在心里记上仇了。
“我说我是来问姻缘的,你就觉得我说的是和薛彻的姻缘?”
陆怀远被说破心思,眸里有了恼怒的情绪:“不然呢?”
薛朝暮气得发笑,她瞪着陆怀远,一口咬在陆怀远唇上,直咬出血。
陆怀远唇上冒着血珠,他固执地询问:“我对你来说算什么?”
薛朝暮有些愠怒:“你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
“我明白,就是因为明白,我才不知道我对你算什么?”
陆怀远看着她,“为什么帮薛彻求签?”
薛朝暮仍旧不愿意告诉他是薛二。
陆怀远对薛二一直都有愧疚,陆怀远若是不知道这一切,日子久了他或许就不会总想起这件事。
但陆怀远若是知道她就是薛二,他们要岁岁年年常相见,陆怀远就永远也忘不了,他永远都对她有愧。
薛朝暮不想陆怀远一辈子都背负着这种情绪。
“我临行前答应过道安,替她去帮薛彻求个平安。”
“那时候我们还在京城,怎么能欲知后事,知道后来会去到平昌?”
“邓遥在平昌,辰阳和平昌相邻,你到了辰阳总是要去拜访邓遥的,这又不是什么秘密。”
她言之凿凿,陆怀远虽然疑虑,但无话可辩。
薛朝暮揪着他的衣领:“不气了?”
陆怀远握住她手腕,还是生气,还是嘴硬:“本来就没生气。”
薛朝暮反而笑起来:“也对,咱们三公子一向能忍,以德报怨嘛,我都明白,怎么能唔——”
陆怀远骤然倾身而来,他一手护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按住她的手腕,把她按在车壁上用力地吻下去。
他有些负气,她几句话把他心里这些天的闷气都给撩拨出来:“忍不了,以牙还牙比较好。”
薛朝暮在亲吻里泻出笑声,陆怀远更恼了,他整个人都压过去,霸道地把薛朝暮的笑都堵回去。
大概过了小半个时辰,云销蹑手蹑脚地凑到马车边:“公子?”
陆怀远挑开帘,手不自然地掩盖住唇:“继续走吧。”
云销和华阳心照不宣,装作没看见陆怀远嘴唇上的伤。
区明不解风情:“公子吃什么东西咬着自己了?”
云销捂住区明的嘴把他拖走,区明气还没消,疯兔般甩开他:“离我远些!”
云销无奈地放开手,催促着众人继续赶路。
薛朝暮指着手边:“给你的,不是要我赔你新衣服呢,我这人别的不说,就是大方,给咱们三公子做了一身。”
陆怀远的斗篷早就烂得不能用了,身上的衣服也都是穿了很久的,这些日子几次遇难,扔得没剩下几件。
薛朝暮这次给他挑的是红衣,配上黑色斗篷,和陆怀远素日穿的截然相反。
陆怀远没想自己随口一说,她竟然真的想着给自己做衣裳。
他心绪微动,伸手去拿,薛朝暮却把衣服往身后藏,挑着眼角望着他笑:
“这可不是白给你的。”
薛朝暮悠哉游哉地靠坐着,“咱们在长风山的事情闹得太大,陆省肯定知道了,三公子可要护着我,我落到陆省手里可就不一定有没有命在了。”
“我挡在你前头,大哥要是有事,让他冲我来。”
三公子报复性的亲吻以自己被咬肿嘴唇告终,夫人和公子之间不再别扭着,跟着的一行人也长松一口气,路上总算不是压抑着,说笑声环绕着马车,直到京城外。
陆怀远从马车里退出来,策马跟在车边。
途经朱雀大街,薛朝暮挑帘而出。
“你先回府见母亲,我要去找一趟道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