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枳敏锐的从中抓取信息,不由的眉心微蹙,“可见萧家没了这东西,会立刻土崩瓦解。还有便是,这东西不是萧家的,那便是萧家用什么手段换来的……原主是谁?”
容九喑低头看她,小妮子很聪明,很能抓取信息,是以在他开口的那一刻,她内心深处已经做出了最准确的判断。
“想知道?”容九喑问。
温枳咧嘴笑,一双眸子明亮透彻,倒映着他的容脸,“原本是想问一个答案,现如今瞧着阿哥这般模样,倒是一点都不着急了。”
“猜到了?”容九喑问。
温枳点头,“是长孙家的。”
容九喑眉心微凝,怎么好像一下子……打通了任督二脉,好似彻底开了窍。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温枳直勾勾的瞧着他,“那位先皇后,不就是长孙家的?”
容九喑轻叹,“小阿枳太聪明,阿哥就没有发挥的余地,那不是很可惜吗?”
“那我下次装一下。”她兀自开口,摸着自个的下巴,“装得笨一点,蠢一点,让阿哥有机会发挥,等着阿哥告知我答案,如此可好?”
好吗?
不好。
太笨太蠢,在这样的处境下,容易失去自保能力,他可不希望她有什么意外,但若是装的……那就另说,毕竟大智若愚是好事。
“好。”容九喑忽然翻身,再度将她压下,“小阿枳不如现在装一个,给阿哥看看?”
温枳愣了愣,“现在?现在装、装什么?”
装无辜?
“装……不知道阿哥想做什么,然后开始抗拒、挣扎……最后……”他坏趣味的笑着,指尖轻绕着她如墨青丝,一圈又一圈,“嗯?”
他尾音拖长,于羸弱的烛光下,宛若摄魂的妖孽,妖冶无双的容脸,幽邃的瞳仁里满满当当都是她,随时都要将她拆骨入腹。
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做的,毫不犹豫的侵吞……
温枳伸手推了推,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
奈何被快速扣住了手腕,只听得某人坏笑,“这下……小娘子跑不了吧?”
“求郎君怜惜,可要快些……”她话不成话,句不成句,“不然叫你家夫人见了,怕是要醋……啊……”
屋内,炉火正旺。
轻捻慢拢摸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
一夜无眠,一夜好眠。
容九喑走的时候,温枳还睡着,睡得很沉。
叮嘱了叶子两句,他便压着脚步声离开。
叶子守在外头,四月则趁着这间隙回了临风楼一趟,那边来信儿,说是陈叔回来了。
与陈叔一道回来的,还有怪医甘彧,虽然伤势未愈,但到底是不放心温枳,怕她控制不住这一身的南越皇室血脉,万一做出什么事,被旁人误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