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话,隋怀睿掩不住眸中的狠戾,“好啊好啊,年年打雁,今儿倒是被大雁啄了眼。居然一点都没看出来,他竟是这样的狼子野心,瞧着人畜无害,与世无争,却原来……”
说到这儿,隋怀睿啐了一口,只觉得一口气憋闷在胸口,大概是真的没想到自己会眼瞎到这个地步。
“走!”
刘贵赶紧行礼,在跟前领路。
宅子还是那个宅子,如刘贵所言,他的确在外面做了记号,找过来并不是什么难事。
“殿下,就是前面那个宅子,您瞧着那道朱漆大门。”刘贵压低了声音,生怕惊了旁人。
隋怀睿就在廊柱后面站着,露出一双眼睛瞧着那朱漆大门,牙根恨得痒痒。
好你个隋怀琼,狡兔三窟,居然在这上京、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还藏着这么一个隐蔽之所,也不知这死宅里边到底藏了什么,是私兵还是……
“殿下,要让人查一查吗?奴才当时在外头瞧着,好像有个穿着黑斗篷之人,紧跟在大皇子身后进去,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但这遮遮掩掩的……十有八九不是好人。”刘贵又道。
隋怀睿裹了裹后槽牙,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侍卫,“莫要打草惊蛇,小心处置。”
侍卫当即行礼,快速朝着宅子而去。
“殿下,街头人多眼杂,咱要不避一避?”刘贵低声询问。
这毕竟是上京街头,若是让其他有些人瞧见他这三皇子站在此处,来日不管谁与大皇子闹出龃龉,自己第一个跑不了。
隋怀睿忍了一口气,当即拂袖而去,且等着侍卫的消息便是。
茶楼。
温枳坐在二楼,听得底下人来报,说是三皇子进了雅间,瞧着脸色不太好。
四月在边上帮着捶肩,温枳揉了揉酸疼的腰肢,“可知是何事?”
“不知。”伙计摇摇头。
温枳与叶子对视了一眼,叶子了然,当下退门而出。
伙计毕恭毕敬的给雅间里送了茶水、糕点,然后悄悄退出来。
隋怀睿依旧面色难看,听得外头的说书声与喧闹声,狠狠剜了刘贵一眼。
刘贵心惊,赶紧猫着腰行礼,关上了门窗。
等待总是难熬的,隋怀睿将一壶茶水都喝到了底儿,仍不见侍卫回来,心下有些狐疑,难道是出了什么大事,又或者是被人发现了?
“怎么会还没有动静?”隋怀睿有些坐不住,当即站起身,在屋内来回的徘徊,时不时的看向房门口。
刘贵在旁低声安慰,“殿下稍安勿躁,想必是底下人有事耽搁了,又或者是发现了大皇子什么秘密,所以没能及时赶回。”
“是吗?”隋怀睿这会倒是没那么自信了。
大皇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了这么多事,会是那样大义之人吗?
如此小心谨慎,滴水不漏,不可小觑。
“你且派人去知会宫里,务必要让母妃知晓。”隋怀睿扶着桌角,目光狠厉,“一个洗脚婢生出来的东西,也敢与本王争?!”
呵,什么大皇子?!
父皇从不曾多看一眼,只是一个屈辱的影子罢了,若非帝王子嗣单薄,这大皇子能不能活到现在,都是个问题。
所幸,现在发现还不算太晚,否则等着大皇子发难,一切都来不及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侍卫还是没有回来,隋怀睿这会儿是真的坐不住了。
难道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