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乱糟糟的,哭声喊声咒骂声,声声不绝于耳。
萧长陵在隔壁房间里靠坐着,实在是坐不住了。
“公子?”万里慌忙摁住他,“少夫人说过了,让您不要冲动,以身子为重,想来她是可以解决此事的,您莫要担心。”
萧长陵紧了紧袖中手,背上的伤还泛着阵痛,的确不适合现在出去。
“放心吧!”万里搀着他坐下,“少夫人会处理好的。”
现如今萧家的局面不容乐观,若是再闹腾起来……
隔壁的吵闹声,还在继续。
“反了反了!”萧元氏气得拍桌子,“把她给我摁住,今日我若是连家务事都料理不好,我就、我就……”
话音未落,桌椅都被掀翻在地。
萧元氏:“……”
众人:“……”
温枳站在那里,顺手又将边上的瓷瓶掼碎在地。
“砰”的一声巨响过后,四下安静得跟乱坟岗一般,众人皆沉默。
萧家虽然不是什么好地方,但还没出过泼妇,萧元氏虽然是长房夫人,却在萧老夫人的眼皮底下,安分守己了很多年,连带着丁舒真,也只是装装可怜,倒是真的没有撒过泼。
一时间,所有人都有些无措。
果然,当泼妇的感觉才是最痛快的。
“闹够了吗?”温枳冷飕飕的开口,“动不动就跪下,动不动就祠堂,什么事都解决不了,只会瞎嚷嚷,有什么用?萧珏能醒过来?平安符的事情能查清楚?知道谁在暗地里兴风作浪?”
众人面面相觑。
丁舒真刚要开口,四月当即拎起了身边的凳子,高高举起。
谁敢吭声,她就弄死谁。
“奴婢一条贱命,委实比不得屋子里的诸位,门一关,谁弄死谁还不一定呢!”四月哼哼两声,“乖乖的,听小姐把话说完。”
温枳继续道,“知府衙门那边闹得厉害,萧家已经在风口浪尖上,东辑事的探子若是身处扈州城,只消一封折子,就能送萧家上金銮殿。母亲,您可想过后果?”
“我……”萧元氏哑然失语。
没想过。
“父亲后院留了两房姨娘,各有一个儿子,长房闹得鸡犬不宁,不正好便宜了那两位?夫君名落孙山,现如今正是要紧的时候,母亲不为二郎着想,却计较那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到底有没有把这唯一的儿子,放在心上?”温枳指着床上的萧珏,“您要指着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为您撑起整个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