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将李常安之事说了一通,临了还免不得气呼呼的暗骂两句,但到底是东辑事的人,也不敢骂得太过尖锐,要不然表公子那边来拿人,怕是要掉脑袋的。
“这事就当没发生过。”温枳叮嘱,“明白吗?”
四月点头,“明白!”
这事也只敢跟自家小姐嘀咕嘀咕,出了这个门,便不敢在外头嚷嚷,那对谁都没好处。
今夜无事。
翌日晨起。
天刚亮,温枳一边洗漱,一边逗弄着稚嫩的小奶猫,老嬷嬷便着急忙慌的冲了进来,脸色慌张得就跟出了什么大事似的。
事实上,也是真的出了大事。
“二少夫人,出事了,出事了!”老嬷嬷急得直跳脚,“您赶紧回去吧!”
温枳的发髻都还没挽好,不由的心下一沉,“什么事这么着急?”
“再急,也得等着用完早饭吧?哪有饿着肚子就催人启程的道理?”四月满脸愤愤,仔细的为自家小姐梳洗打扮。
老嬷嬷白了一张脸,“昨夜祠堂大火,二爷受了伤,族长家……又出事了。”
这老嬷嬷一句话的信息量太大,以至于温枳僵在原地,好半晌回不过神来。
“你、你慢点说。”四月有些发愣,“什么来着?”
起火?
二爷?
族长?
温枳觉得脑瓜子嗡嗡的,不过是在东山寺住了一晚上,怎么就出了这么多的事情?
“府里已经派人来接了。”老嬷嬷说完这话,当即行礼出门。
温枳转头瞧着四月,主仆二人大眼瞪小眼,显然是没反应过来,须臾才想起来赶紧梳洗。
马车早已在东山寺外候着。
旧宅那边,已经乱成一团,温枳赶到的时候,宅子内一片乌烟瘴气的。
“小姐,可见有些银子是真的不能乱拿的。”四月小声嘀咕。
温枳敛眸,“走!”
萧长陵的确是受了伤,宗祠起火的时候,他带着人冲进去救火,谁知道房梁倒塌,若不似当时位置恰好有个支撑,怕是已经压死在了大火里。
“这宗祠好端端的,怎么会起火呢?”温枳不解,“还有便是,族长那边怎么又出事了?”
温枳是满脑子疑问,的确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蓦地,心头一顿。
她忽然想起了昨天站在东山寺屋顶上,见着的一片红火光亮,当时萧长赢说什么来着?
哦,他说,那是烟火。
最美的烟火……
温枳的一颗心陡然下沉,该不会是萧长赢……
心下微颤,温枳也顾不得其他,赶紧进了房间。
萧长陵没死,但是脊背上被火灼伤,已经涂上了烫伤膏,只是这会因为疼痛的缘故,面色惨白如纸,时不时的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