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州?”钟光岳与高旭对视一眼,“霍家庄?”
这还是多年前的事情,钟光岳是有印象的,当年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听说也是一夜灭门,全家老小,鸡犬不留。
“这件事卑职知道。”高旭开口,“当年在齐州也算是闹得厉害,时至今日都没有抓住凶手。”
说到这儿,二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落在王宝身上,“你是霍家的人?”
“家父霍扬,不才……霍广玉。”王宝笑得悲凉,“已经好多年,没提起过这个名字了,再不说一说,怕是真的要忘了。”
钟光岳凝眉瞧着他,“霍广玉,你是为了复仇而来,孙昌是杀害你全家的凶手?”
“是!”
钟光岳又道,“那胡文镜和刘沐又是因何缘故,遭你杀害?”
“胡、刘两家,与孙昌联手,杀我霍家满门,你说……我该不该杀?”王宝音色森冷。
哦不,现在不该叫王宝,而应该称其为霍广玉。
霍家遗孤,一个死里逃生的复仇之人。
“三家联手?”钟光岳愣住,“为什么?”
杀人,总该有原因吧?
为什么?
霍广玉似乎不愿提及,对某些话题分外敏感,“知府大人,我方才说过,有些事不该问,所以您还是别知道原因为好,只需要明白,我杀胡、刘二人,与杀孙昌是同样的原因,他们都该死,都必须死。”
“齐州。”钟光岳沉思了片刻,“你来到上京,不是为了赶考,是为了杀他们?这让本府有点不明白,明明你可以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比如说在半路上杀了胡文镜和刘沐,为何非要在上京动手?上京人多,你可知这么一动手,几乎是必死无疑。”
霍广玉冷笑,“我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而且,孙昌在上京。东辑事的狗,不是谁都可以杀得了的,若没有引子,怎么能惹得他出手,让他招致杀身之祸呢?”
说到这儿,如果钟光岳还不明白,那就真的是傻子了。
引子?
紫云砚!
“大人?”高旭心惊。
钟光岳已经想明白了,示意高旭不必多说,止不住心头微颤,“本府,明白你的意思。”
“知府大人,知难而退,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保全自身也是好事。”霍广玉意味深长的望着他,“我知道,您是个好官,上京街头的百姓也曾私下里议论过,所以现在,我说的话,都是胡言乱语,您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就当是大梦一场,莫要追问!”
钟光岳张了张嘴,却在迎上那双眸子的时候,又停了下来。
“杀一人可活百命,知府大人,这买卖很划算。”霍广玉深吸一口气,“从我杀孙昌那一刻起,就算您不杀我,我也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