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出来,又扎进去。
这次她要看清楚,“失误”一次就已经够了。
承临完全没有反抗,怔怔地站在那儿,胸前鲜血汩汩,冷风顺着洞口往里灌。
真的好冷啊……
支撑不住地跪了下来,眼泪滚滚而下。
终于他握住妘诀的手,痛苦到极点,而后艰难地从袖口拿出一只香囊,上面花样另类,针脚一半凌乱一半整齐,一看就是两个人绣的。
妘诀神情怔忪,透过模糊的视线看过去。
“你不喜欢凤冠,那这个香囊呢?咳咳……”
承临声音沙哑:“我补齐了剩下的一半,阿妘,这是你送我的……便算定情信物……”
妘诀崩溃地跪了下来抱住他:“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承临的心脏已经被刺穿,呼吸困难,鲜血压迫着他的喉咙,可他仍要说。
他哭着道:“你离开我的日子里,有想念过我一次吗?”
“我做错了什么,我改,不好吗?”
“阿妘,你杀了我三次……”
“阿妘……”
妘诀一摸脸,才发觉全是眼泪。
她第一次见承临时,承临刚埋了他的母妃,饿晕过去了。
她也是这样把人抱着,一点点给他喂水喂饭。
如今,她亲手杀了承临。
妘诀把人搂紧了,感受到他的呼吸逐渐微弱、消失,终于失声痛哭起来。
一直在墙边静静看着他们的姜驰月忽然笑了出来。
笑得越来越来大声,直至响彻整个室内。
“哈哈哈哈哈……”
她大笑着爬起来,一副癫狂行径,将草堆踢得到处都是,然后将两边燃着明火的火盆推倒,转瞬间燃起熊熊火焰。
妘诀抱着承临,没有动。
姜驰月站在门口,她蓬头垢面,钗横鬓乱,满脸泪水地看着消失在火焰中的两个身影。
最后她扬起头,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阻拦了来救火的禁卫军。
月亮亮堂堂地挂在黑夜中,散发着莹白柔和的光。
明天是个大晴天。
她冲着养心殿外四方的天空大喊,带着解脱之意。
“皇上,驾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