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存有些心不在焉,整顿饭的注意力都在萧戎征的酒杯上:他喝了一杯,他又喝了一杯,他又又喝了一杯……这人不要命的吧。
温存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在Brown倒酒的时候,把自己的杯子递了过去。
李柏藤忙阻止:“温小姐,你不能喝就不要喝了,这酒后劲儿大!”
温存还没来得及说话,Brown摆摆手:“别担心她,她比我还能喝!”
他是隐国长大的,尽管说话懒音严重,但在座的大多数人都听懂了。
李柏藤啊了声,萧戎征更是一顿,难得掀眸看了她一眼。
李柏藤到现在都还记得温存在盛星月的酒吧喝醉后得罪萧戎征的故事,于是没忍住,问温存:“你现在练出来了?”
“对,教授喜欢喝酒。”短短的几个字做出解释,温存微微仰头,将杯子里的酒喝掉大半,眼睛都没眨一下。
李柏藤看了眼萧戎征,笑:“你这跟喝白开水一样,到底是怎么锻炼出来的?”
温存笑了下,没细说,但有点后悔自己一时冲动要酒喝。
她用眼角余光看了眼萧戎征,他倒是没多大反应,不过又在给他自己倒酒。
温存干脆不再看他。
齐宇早就被容懿叮嘱过,所以见萧戎征这么喝酒,他起身出了房间,给容懿打了个电话。
打完之后,他又处理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等他再回到房间的时候,温存已经站起身,看样子是准备要走了。
跟她同行的Brown早跟着公司的人赶下一场了,所以李柏藤说要找人送温存。
温存拒绝了:“我打车就可以了。”
转身出去的时候,温存犹豫了下,还是跟萧戎征打了声招呼:“萧总,那我先走了。”
萧戎征看了她一眼,只象征性地点了点头。
温存出了房间,在墨色里面绕了好一会儿才被服务员带到大门。
之前打到的那辆车因为她迷路所以取消了,她又重新叫了一辆。
不过春寒料峭,加上这边属于近郊,一时半会儿叫不到车,软件上一直显示等待排队中,所以她重新进入墨色,就近找了处亭子,准备进去坐着躲躲春夜寒风。
墨色的亭子四周用草织的垂帘遮挡住了,温存进去以后,透过卷起的垂帘往外看,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湖边的男人。
他指间夹着根烟,一豆火光明明灭灭地闪耀在温存眼底,让温存不由放轻了呼吸,往后退了一步。
但目光没能移开,她依旧凝视着他。
他高大的身形笼在夜色里,低垂着头往嘴里喂烟的动作,透着股凄凉而孤独的萧索感。
温存不由地想,当初,在自己利用盛景山伤了他以后,他是不是也经常一个人这样抽烟……
大概几分钟后,萧戎征大概是因为腿疼有点受不住了,他单手撑地、就在草坪上坐下了。
他背对着她,温存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这阻碍不了她心里迅速蔓延的憋闷和难过。
温存往四处望了望,不明白为什么就没来管管他,哪怕跟他说说话、让他看起来别那样萧索也好。
她左等右等,还是没等来人,那股子想要过去陪他的冲动终于再也抑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