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这个东风,她的进账只多不少,每日都有不少的一笔分红,自然忙了起来。
将手里的帐算完,看着上头的数字,楚袖估摸着也差不多了,这才收拾齐整东西,带着月怜下到了一楼大堂去。
戏本子反响好,连带着朔月坊也出名,月怜成天里练舞,自然不知晓朔月坊的近况。
但整天同吃同住的姐妹们如何不知道,眼见着请她们上门唱曲献舞的越来越多,荷包也渐渐鼓了起来。东家又是个有良心的,来请的人若是起了什么不正当的心思,也不会舍了她们保全自己,便更让人心里舒坦起来。
朔月坊本是没有这个底气的,但楚袖远见,早早地便同路眠做了个不大不小的交易。
她帮着路眠把宁家的底剥个干净,路眠则要给她做个靠山。
路眠和苏瑾泽两人能在京城搅风搅雨不受处分,可见两人背景之深厚。
按理来说,苏瑾泽比路眠要好说话得多,看起来也更亲近楚袖,寻他更妥当些,但楚袖哪里不知道,越是看起来无害的人心眼就越多,倒不如找路眠,寡言少语,至少不会坑人。
路眠出身定北将军府,自身也是获封神勇二字的小将军,虽未曾上过战场,却也是一身忠良之骨。
路家世代为将,为保家国抛头颅洒热血,为国捐躯者更是不计其数,这才积累下赫赫战功和显赫门楣。
当然,路眠的庇护也不是无期限的,毕竟他只是不善耍弄权术,并不是个傻子。
两人有约在先,路眠庇护朔月坊三年,楚袖则要负责和苏瑾泽搭线,不得过问缘由,只帮忙做事。
富贵险中求,再者楚袖此举本也有试探意味,哪里有不同意的道理。
如此,朔月坊有了拒绝的底气,楚袖也终于能展开她最初的计划——在此世重现“清秋道”。
她一边招揽人手,另一边向路眠递了信,约好十月初见上一面。
对于这位合作伙伴,路眠还是给了十足的信任,尽管她在信中并未明说,也依约到了朔月坊。
只是,这到的方式,或多或少有些不走寻常路了。
彼时楚袖刚练完了一个时辰的琵琶,还未收起来之时,便听得窗外笃笃两声,像是什么讯号一般。
她也顾不得将琵琶收起来,就那么放在了桌面上,路过灯盏时伸手去了剪灯花的小剪背在了身后。
屋内点着烛火,她的动作自然清晰地映照在纸窗之上。
位面暴露,她小心翼翼地吹灭了烛火,又褪|去了外衣发出衣物摩擦的声响,原地走了几步后便屏息到了窗旁。
她等着窗外的人进来,窗外的人似乎也在等她。
片刻过后,窗外传来了一声悠悠的叹息。
“楚姑娘,是我,路眠。”
她依旧没有动,谁知是不是什么人探得了她与路眠的信件,这才寻了个会变声的能人异士来。
那人又叹息了一声,低声道:“楚姑娘,叨扰了。”言罢便推窗而入,楚袖的动作被他片刻躲开。
借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她总算看清了这人面貌,确实是路眠无疑,就连脖间挂着的那条银链都在。
“小公子深夜来访,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