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伯言沉默而立,青竹想不明白,便问他:“你见过这位九皇子吗?”
许伯言若有所思答道:“尚未,可惜了。”
“许公子,绿竹公子,小姐请你们二位进去呢。”绿奴道。
谢绝强撑着从床上半坐起,“师兄。”
许伯言一进门,二话不说冲江右招了招手,“我与青竹赶了几天几夜的路,都快饿死了,江右,你去让人给我们弄些吃的。”
江右闻言,连谢绝的意思都不请示了,忙不迭跑了出去。
青竹快步来到塌边,“臭女人,你怎么都瘦脱相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连夜跑了几百公里赶回来呢!”
他话中含着几分责怪,手上动作却温柔如水,一把执过她的手,青竹就着替她把了脉。
“体虚之症虽不是什么大病,但你若再不加以调理,只怕日后有的是苦头吃。”
谢绝明白他的意思,“这几日我昏昏沉沉的,醒了睡,睡了醒,已不只外面是几日,师兄,四皇女……”
许伯言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
“怎么?外面这么大的消息,江右竟然也瞒得住你?”
谢绝问:“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放心吧,你家谢大人手持兵符,高举勤王大旗,已经与昨日亲率三军与四皇女来了个内呼外应,一举拿下了那凤清岚。”
“当真?”她声音一沉。
“我还能骗你不成?今日我与青竹刚进城,便已经看到宫中张贴皇榜的宫侍拿着废除太子的告示,贴得满大街都是。不仅如此,你们谢家这回,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许伯言不等她追问,继续说道:“女皇已下旨,敕封你母亲为永昌侯爵,赐凉州府为封地,还赏了万金,与几十箱珠宝器物,从此往后,你再不用担心有人敢低看你谢家了。”
谢绝狠狠掐了下自己手臂的嫩肉,顿时疼得吸声。
“是真的?”
许伯言笑,“当然是真的,所以你要赶紧振作起来,你不是说要带我来霁月享福的吗?我可还盼着今后跟在你身后混吃混喝呢。”
“好,好,太好了!”谢绝终于露出了几日来的第一个笑,“绿奴,拿酒来!今夜我要与……”
“诶,酒就不必了,算了,想想还是我亲自下厨给你做几道拿手菜吧!”许伯言与青竹刚归来,两人风尘仆仆,连衣服都还未来得及换上,转眼又钻进了小厨房。
看着他二人归来,谢绝仿佛再次生出了精神头,连说话都有力气了不少。
“青竹,我命人烧水来,你且在客房中清洗清洗身子吧。”
青竹哈哈一笑,抬起衣袖闻了闻,“好,我也正有此意,闷了这几日,我都觉得自己有些发臭了。”
还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绿奴将青竹送到客房后,也自觉提了两桶热水进来。
“主人,奴伺候您沐浴吧。”
谢绝一愣,“还多亏你想的周到,这几日,辛苦你了,绿奴。”
绿奴碧绿的眸子一眨,晶莹剔透的眼泪珠子顺势滚落面颊,“主人,往后你可千万不要再不拿自己的身子当回事了。”
“这几日,我与江右哥哥都快急死了。”
谢绝十分愧疚,又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郑重应下,“好,我答应你,往后我再不会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