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卫夫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南舒吐出一块光滑的骨头:“别这么惊讶,从你的表情里就能看出你的想法,甚至连卜卦都不用。”
“额……”
卫夫人登时有些不好意思,讪讪的坐回椅子上:“我的神情真有这般明显?”
“差不多吧。”
漫不经心的点点头,南舒又夹了一块藕片。
口感清脆爽滑,卫家的厨子倒是不错。
见南舒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想法,卫夫人不禁有些急了:“江小姐……”
叼着鸡爪的南舒歪头看了眼卫夫人,脸上多了几分不解:“干什么?”
好歹见过世面,卫夫人如何不知南舒的意思?
叹了口气,卫夫人终是抛下犹豫,直截了当询问道:“江小姐既然知晓我的意思,那我也不藏着掖着呢,请问江小姐能否……”
“不能。”
不等卫夫人说完,南舒便直截了当的拒绝了。
“为什么?”
卫夫人面色焦急:“江小姐实力出众,又能通鬼神,我相信这件事绝对难不倒江小姐……莫不是银钱的原因?这点您大可以放心,只要您出价,我绝无二话!”
信誓旦旦的举着手,卫夫人几乎想要给南舒发誓表真诚了。
咀嚼着口中的鸡肉,南舒似乎有些无奈。
良久,南舒咽下了鸡肉,才不紧不慢道:“不是银钱的
关系,人死不能复生,这是定律,神仙都不能轻易更改,更别说我只是区区一介凡人。”
“可、可你之前不是还能与他沟通吗?”
“那是因为他魂魄尚在人间。”
“既如此,那他又为何不能复生?”
“人活着是由三元素组成,魂魄,躯体,寿命缺一不可,现下他除了魂魄什么都没有,且魂魄也是因为变成水鬼的原因,才会残留至今。”
放下筷子,南舒耐着性子给卫夫人解释道:“只有枉死、且溺水而死的人才会变成水鬼,水鬼想要投胎就需要找替身,若是长时间没有找到,便会魂飞魄散,再无投胎的可能。”
“什么……”
卫夫人的脸色白了又白,显然是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眼眶逐渐通红,卫夫人张了张嘴,却因太过悲伤而说不出话。
好半晌,卫夫人才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那……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他魂魄已经近乎透明,估计还能坚持一月左右,再找不到替身,他就彻底没有投胎的机会了。”
“不要!”
卫夫人急迫的抓住南舒的手,泪眼汪汪的看着她:“江小姐,我求求你,辰轩虽说不是我亲生,但却是我带大的,对我来说,他就是我亲儿子,我……”
声音哽咽到几乎说不出话来,卫夫人整个人都轻轻颤抖着。
见状,南舒幽幽的叹了口气:“我同情你,但我着实爱莫能助。”
她可以驱鬼,却不能复生。
纵然卫夫人明白这个道理,可还是忍不住难受。
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卫夫人眼底迅速划过一抹决绝,随即抬眸看向南舒:“我明白,但我可不可以最后麻烦江小姐一次?”
“我想见见辰轩,我想跟他说几句话,求求你江小姐,就几句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