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儿子这么胸有成竹的模样,李老四更是无话可说,末了摆摆手:“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嘿嘿。”近日无事,李东日日上山去勘查地貌,心中渐渐有了数。他打算把小元山划分成四块,一块种庄稼,一块想办法把后山那些药材移植过去,剩下两块搞搞养殖,两手一起抓不耽误事情。但可惜的是,他发现甘霖术影响的那些虫草,在地里只能存活一日,隔日再去看的时候,虫草已经过分营养而烂在了地里,不过也不碍事,这可是上好的肥料。用虫草施肥,想想就觉得奢侈。他也一直提防着那个神秘的声音再出来,不过那声音教会自己天降甘霖这种大范围的术法之后,再也没出现过了。大概是幻听了。李东最后做出结论。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李东回家的时候,就看见李老四拿着装着虫草的布袋子急匆匆的就要出门。“爹?怎么了?”李东拦住李老四。泡了几天的虫草药浴,李老四身上的顽疾已经去的七七八八了,不过毕竟伤到了根基,这就得后天好好调养了,现在的李老四脸色白里透红,看上去年轻了十多岁。“诶,东子,你回来的正好。”李老四焦急道:“三猴儿出事了,我拿点药去看看他。”“三猴儿?”李东不满的蹙眉,三猴儿是村子里出了名的不学无术,整日里到处厮混,东家偷鸡西家摸狗,要不是乡亲念在他从小就没了爹娘,缺乏教养,不然早就把他吊起来打死一百次了。“他怎么了?”“也不知道那孩子怎么想的,居然跑到小元山后山小路那边玩儿,这不,听说碰了小路上的毒草,现在奄奄一息躺在家里没人管。”李老四心软,加上三猴儿比李东小不了几岁,听到这件事的时候终究还是不忍心。李东把袋子扯过来,冷冰冰的开口:“爹,你管那么多闲事做什么?我之前从山上回来的时候,三猴儿帮着王全宁拦我的路,还要揍我,现在正好,报应来了。”“东子,话不能这么说!”李老四不认同的摇头:“那孩子可怜,没人管他,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难不成眼睁睁的看他去死吗?你不愿意去就算了,我去。”说完,伸手就要去夺布袋子。李东把袋子举高,见李老四心意已决,便晓得说什么都没用:“好啦,爹,你也才刚刚好,现在天凉了,山风一吹你又要生病。横竖我也没事,我代你去就是了。”三猴儿家是村里最破旧的一间泥土房,比李东家还破上几分。李东站在院子外喊了两声,里面没动静,于是推开篱笆门,走了进去。“三猴儿!我爹喊我来看看你!”李东走进昏暗阴湿的房间里,结果差点没被里面的味道熏的退出来。一股子腐烂的臭鸡蛋味儿,这地方怎么能住的了人?“……谁?”角落里,一团东西动了动,李东皱皱眉,摸出火机找到房间里的拉住,点燃之后端了过去。三猴儿面色灰白的裹在一团破棉絮里,全身止不住的发抖,那股难闻的味道就是从三猴儿身上散发出来的。“怎么回事?”李东捂住鼻子,一把扯掉了他身上的棉絮,借着昏暗的烛光看清楚他样子的时候,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三猴儿的两只腿严重腐烂,几乎能看见骨头了,苍蝇什么的在他周边盘旋,整个人和将死的老人差不多了。“你怎么搞的?!”李东手忙脚乱的让他躺下,三猴儿本来想挣扎一下的,但他全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呜呜呜呜——”三猴儿低低哭泣起来:“东哥!东哥!我要死了!怎么办?我要死了,呜呜呜呜……”“你……你先别哭,先告诉我,怎么弄的?”李东小心翼翼的把衣服布料捻起来,近距离查看伤口更让人恶心了。“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王叔让我去后山小路上蹲你,天色太暗了我没注意,就蹲到了毒草丛里,结果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东哥,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王全宁让三猴儿在后山小路蹲自己?怪了,他又不会从那里路过。“没事啊没事。”李东开口安慰,双手悬空放在三猴儿腿上的伤口处,很快,一阵淡淡的雾气从掌心聚起,缓缓包裹住了他小腿上的伤口。黑色的鲜血顺着小腿流了下来,三猴儿只觉得伤口奇痒,想伸手抓一下:“东哥,你在做什么?”“给你治病。别乱动。”李东呵斥了一声,三猴儿吓的全身紧绷。那些腐烂的伤口缓慢的愈合,毒素被慢慢逼出来,三分钟后,黑血变成了鲜血。李东的脑子有点昏沉,心想者估计是灵力一下子用的太多,和之前在山上发现虫草时候的状况有些相似。“三猴儿,这两天你先别出门了。”李东收回手,擦了擦额上的汗:“你这伤太深了,一次还不能痊愈,从明天开始我每天来帮你治一次。”“东东东东东哥!”三猴儿说话都开始结巴了:“你你你你,你怎么做到的?这么神奇?!”伤口不疼了,也不痒了,原本黑色的肉已经变得鲜红,就是看着有些恶心。李东从布袋里掏出李老四胡乱装进去的药材,放在嘴巴里嚼了两下,然后吐在他的腿上:“我是看在我爹的份上才帮你的,话说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王全宁干嘛要让你去小路上蹲我?”三猴儿早就因为李东的医治感激涕零了,这会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道:“这还用说,当然是要逮你啊,上次你忽然拿了那么多虫草下山来,王叔……啊不,王全宁就盯上你了,觉得这山上有什么宝贝被你霸占了。”这个王全宁还真是不甘寂寞,才过去几天,心思就活络起来了,宝贝?呵。“王全宁找了个开药材铺的先生,那先生说你手上的虫草值老多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