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宽才懒得理文贤昌呢,走就走呗。胡氏说过,让他少跟文贤昌掺和,免得惹祸上身。不陪文贤昌去赌钱,也许还是件好事呢。
文家的孩子之前都在镇上的私塾读点书,认点字。三年前文二爷文敬华找到大哥,说现在天下不太平,得送孩子去省城读新学校。
文老爷觉得有道理,就把女儿文贤莺和弟弟家的龙凤胎,文贤瑞和文贤婈,一起送去了省城读书。
如今三年已满,三个孩子都学有所成归来,这可是文家的大喜事啊!文老爷大摆四十桌,把亲朋好友,还有短工、长工、下人都一起请来了。
不过他们这些短工下人,也不能白吃,得帮忙生火做饭,刷锅洗菜。
石宽就被安排去蒸扣肉,这活看着轻松,做起来可不容易。五六口临时用泥砖垒起来的大锅灶,需要不停地往里面添柴,大冬天的,把他热得满头大汗。
酒席摆在老太太家院前的大坪子上,蒸扣肉和洗碗洗菜这些活,就被安排到了旁边的小巷子里。
好不容易有点空闲时间,石宽光着膀子坐在巷子口的石墩上,欣赏那些来吃酒席的人。
当然,他专门挑那些年轻的女客看,看谁的胸脯更鼓一些,看谁走路时屁股摆动更大一点。
这时,一个十八九岁,同样也是剪着文贤莺那样短发的漂亮女孩子,进入了他的眼帘。这漂亮女孩比文贤莺正常一点,穿的也就是有钱人家姑娘穿的衣服。
不对,应该说是两个人同时进入了他的眼帘。因为旁边还有一个男的,剪着干练的短发,头上戴一顶黑色的帽子。那帽子的款式石宽没有见过,就是额头前多了一个像是半月一般的竹壳子。
穿着的衣服嘛,也是和昨天文贤莺的那样,不伦不类,深蓝色的,前摆有两个大大的口袋,最显眼的要数中间那五颗,不知道是玉石还是玛瑙做成的扣子。
男青年的服装虽然是石宽没有见过的,但他并不想看太久。因为旁边那女的确实是太漂亮了,不仅是漂亮,那凸起的胸脯还与众不同。
具体哪里不同?又说不出个缘由来。石宽只能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里看,像是要把衣服看穿了。
“嘿!瞅啥呢,目不转睛的,小心文二爷把你的眼珠抠出来。”
冷不丁的一个声音在耳边炸响,石宽一个激灵,猛地扭过头,原来是好几天不见的牯牛强。他照着牯牛强的大腿来了一拳,笑骂:
“我看我的,关文二爷啥事啊?”
牯牛强也一屁股坐了下来,他在文家的库房里负责把锅碗瓢盆抬出来给那些女的洗。刚干完活,就瞅见光着膀子的石宽在这巷子口挺显眼,就过来唠会嗑。
“那可是文二爷的女儿文贤婈和儿子文贤瑞,你这么直勾勾地瞅,他不得把你眼珠抠出来啊。”
得,原来那两人就是文二爷家的龙凤胎,怪不得穿得这么怪,都是去省城喝过洋墨水的人。
虽然和牯牛强已经很熟了,但石宽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已偷看,他嘴硬道:
“我又不是瞅那女的,我是瞅那男的衣服上的玉石玛瑙,要是掉了一颗,被我捡到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