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7号楼到了。
这边的确有不少物资,搜了一层,艺书的背包就满了,装的全是米面。
大雨找到了医药箱,还背了些比较轻的速食品。
见艺书扛起登山包打算走人,大雨想起家里的情况,硬着头皮堵住了门:“大哥哥,我…我学长生病了,快死了…”
少年脸上没有太多的悲伤,只是结结巴巴地请求:“你,可以去…去看看他吗?”
初次见面就邀人回家,不对劲。
末世最可怕的,其实是人。
艺书狐疑地问:“你难不成想恩将仇报,联合谁谋害我?”
“我不是!我没有!大哥哥为什么这样说?”
艺书仿佛没听到他的否认,自顾自道:“他看起来不像残忍的坏孩子。”
“末世后人都变了,不能因为表面无害就放松警惕。”
“的确,就说他那打丧尸的劲头,末世前的小孩可做不到。不过我相信直觉,我没从他身上感觉到恶意。”
“直觉是没有科学依据的,不要盲目乐观。以免他给同伙报信,赶快打断他的手脚。”
“打断手脚和杀了他没区别,太残忍,他毕竟还啥都没做。”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不要犹豫!”
艺书说着走向大雨,手里的电棍抬起放下又抬起。
大雨吓得要死,高举双手哭道:“我不是坏人,我真的不是坏人!我是看大哥哥很厉害,想让你去瞧瞧我和同学们住的地方,然后同情我们收养我们,我们快活不下去了。
“对不起我不该看你善良就算计你,我知错了再也不敢了,我还有学弟学妹要养,求求你不要杀我。”
“原来如此。”艺书苦恼地敲敲太阳穴,语气埋怨,“你咋不一次性说清楚,害我病情都加重了。”
大雨觉得他本就病得不轻还碰瓷自己,很冤枉又不敢申辩,一个劲地说“对不起”。
这小子也太能哭了,整得自己像个欺负小孩的坏人。
艺书一副生怕被缠上的模样:“我不厉害,养不起孩子,你求错人了,让开。”
大雨不敢再废话,立刻让路。
艺书平静地走出门,忽然抬枪抵住他的脑袋,不耐烦道:“让暗处的人都出来。”
“没人啊,就我自己……”眼看大梧桐树后走出个三十来岁的壮硕男人,大雨栓q了,“他他他,我跟他不熟!你,你信吗?”
“你看我像傻子吗?”艺书口中混乱地抱怨着,“就说不要滥发善心,先前别管他就没这麻烦事了。”
“不麻烦,一枪的事。”
“那不浪费子弹吗?”
“浪费的起。”
大雨只觉得脑门被枪口戳得生疼,上面还带着火药的温度,让他不由自主地代入那只被轰碎了脑袋的风系丧尸。
他都这么努力地活着了,连风系二阶丧尸都躲过了,最终却要死在救命恩人手里?
为什么啊?
短时间内从绝望到希望又到绝望,太气太难受了!
心理防线彻底崩塌,大雨崩溃地哭喊:“我发誓,我真的没想谋害大哥哥,如果我想害你,就让我出门八百码!吴叔叔可怜我们一群小孩,时常会帮我们,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在树后,我真的不知道呜呜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