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寥星浑身上下,只有眼珠子里掺了些碧雪津涎,然而任凭碧雪津涎藏得那么隐蔽,它们依旧被司马稷誉给挖了出来。
陆闲袇觉得自己收到了极大的冒犯,随后立即绷紧神经,回头寻找某人的身影。
出乎意料的,今天的司马稷誉并没有到场。
陆闲袇对此感到非常意外,从前两日的接触来看,他觉得司马稷誉理应是对他抱有怀疑的。
还是说,怀疑就只是怀疑,除了他之外,司马稷誉还有更值得怀疑的对象和事要去做?
陆闲袇的目光黏在告示“碧雪津涎”的那四个字上。
两粒碧雪津涎,按市价来算,是80万两……
司马稷誉白拿了他整整80万两!
陆闲袇抱头,他不能接受!
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念头,一旦产生,就会带起无数连锁反应。
看着告示右下角标注的材料清单,陆闲袇不想看,却总是挪不开眼睛。
寻常告示哪会写这些东西,在角落写这些,分明就是写给他看的。
陆闲袇此时真的很想知道,司马稷誉又把他的碧雪津涎做成了什么。
然而今天,那司马稷誉却偏偏不出现了。
陆闲袇现在满脑子都是他的碧雪津涎,三个大字在他的脑海里不断叫嚣着——夺回来!夺回来!夺回来!
“啪——”
陆闲袇伸出双手,用力搓自己的脸。
“清醒点!你已经失去它们了!”
说着,陆闲袇便一头扎进了客栈。
眼不见心为静,玄都大街小巷都贴着他的缉拿告示,只要出门他就会想起寂寥星的眼睛。
然而这间客栈很小,即便陆闲袇能躲开路边的告示,也躲不开楼下吃饭的客人。
“这天真是越来越热闹了,那路边贴满的告示也不知是真是假,要是明天还抓不到人,这城门是不是就不开了?”
“放心,以大理寺的能力,想必早就已经抓到犯人了,只是还没贴出告示。”
“真的吗?那为什么大理寺一点消息都没有,据说就连御史台也一动不动,就像是几乎没出过力似的。”
“嗐,这你就不懂了,若是重要的案子,咱们哪能知道得清楚?”
“有道理。”
众人纷纷点头,唯独二楼的陆闲袇坚决否认。
他们明明什么都没有抓到,而且他也绝对不会给这些人任何一丝抓到他的机会。
……
是夜,望着客栈屋顶交错的房梁,陆闲袇辗转反侧,最终还是起身下床,从枕头底下掏出了那身备用的夜行衣。
陆闲袇怒骂一声,套上衣服,用黑色丝巾蒙起了脸,随后轻盈地跃出了窗户。
就看一眼。
真的,他就看一眼。
起码得让他和寂寥星见最后一面。
陆闲袇纠结的表情仿佛在做生死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