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陆朝阳的关系有了明显的改善,但也仅限于普通朋友的关系,至于最初那场风花雪月的事儿,我和他谁也没再提起过。时间久了,好像那事儿真的没有发生过,甚至让我都开始怀疑,那是不是只是我的一场春梦?
年底时,某媒体平台举办了一场规模不小的年会,请了圈里不少大人物,陆朝阳也在被邀名单中。
小草如今已经晋升为内容总监,照理说是要跟着陆朝阳一起出席年会的。可小草这家伙的大姨妈突然造访,疼得她爬都爬不起来,而当时我又正好在她身边照顾她,就被她临时抓了壮丁陪陆朝阳去出席年会。
出席这种场合肯定要穿礼服,礼服自然是小草之前准备好的,她的品位,她的尺寸。所以,这还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穿着座山雕同款皮草出了门。
陆朝阳接到我时,脸色明显不怎么样,但大概是碍于我也是被迫的,他也就没说什么。直到到了会场脱了外衣,我只穿了一件藕荷色的抹胸礼服时,他的神色才稍稍好转。
只是这礼服是小草的尺码,我俩虽然胖瘦差不多,可惜我胸前没货,这衣服穿在我身上显得略大一点,搞得我每隔一段时间就忍不住要把礼服往上提一提。
这动作有多不雅可想而知,后来陆朝阳终于看不下去了,问我:“这衣服是谁给你选的?这不是暴露你的短处吗!”
我没好气:“你以为我想这样?我是被临时抓来的,能找到一件穿得出门的衣服就不错了。”
他朝着我胸前扫了一眼,似乎有点无奈:“你等我一下。”
我看他跟身边一个服务生说了什么,过了一会儿,那服务生就拿了一小包东西给他。他当着我的面打开,里面竟然是针线。
他说:“你这样不行,一会儿万一裙子被人踩掉了,你想不红都难,我们双木没必要走这种捷径,还是先缝两针凑合一下吧。”
我也害怕一会儿出丑,可是我低头比画了一下,发现自己这个角度很难下手。
此时酒会还没正式开始,偌大的宴会厅里也只有来宾二三十人。我俩正站在靠窗的一个角落,没什么人注意到。
他犹豫了一下说:“我来。”
我完全没想到他一个大少爷还会这些,这跟他的人设完全不符啊!可是眼下我已经没什么别的选择了。
我听他的话,面向窗外站着,而他站在我身后,正好能够挡住其他人的视线。
他轻轻撩起我披散在身后的长发,他冰凉的手指触到我后背的皮肤时,引得我一阵战栗。
“你当心,别扎着我!”
他的声音带着警告:“你这么动来动去就保不齐了。”
我是真的害怕,只好说:“我不动,你可别想着借机会报仇。”
他低头轻笑,灼热的鼻息喷在我的脖颈上,有点痒痒的。
“你也知道你没少得罪我?”
我感到周身已经冒出一层冷汗。
我说:“那不都是为了工作吗?绝对不带个人感情。”
他笑了笑没说话,而我只想着赶紧趁着别人没注意让他缝两针得了。
可就在这时,从光可鉴人的玻璃窗上,我看到一男一女朝我们走来。
陆朝阳显然也看到了,他立刻缝好最后一针,收了线。
“哟,还真是陆公子!”
这人的声音我认得,正是那天在饭店门前奚落陆朝阳说他干不成正事的人。不过那天我没看清那个人长相,今天一看只觉得眼熟,而他身边那美女,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正是刘溪。我这么一联想,那男人的身份也不难猜了,应该就是她的未婚夫张柯。
想到网上那些传闻,我的第一反应是看陆朝阳。
看他望着那两人时,脸色很是平静,我心里不禁唏嘘——明明心里那么在意人家,眼下还要装出这么淡定的样子……啧啧,有钱有地位的人也不好做,因为有时候面子对他们来说比对普通人更重要。
我这边还替别人瞎操心,一回头却发现张柯的目光正落在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