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回学校的路上,我妈说:“学校那边我已经替你打过招呼请过假了,你安心养伤。”
她不提这个还好,提到这个,我又得感慨真是飞来横祸。摔一下,住几天院都是小事,关键是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我都没办法参加排练了。
“看来期末的汇报演出是泡汤了。”
我妈也叹了口气:“事已至此,也没别的办法了。你才大一,以后有的是机会。所以你还是安心养伤,别以后落下毛病不能跳舞,那可就麻烦了。”
我妈说的我都懂,可是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实在太可惜了。我表面上答应着,心里盘算着还有四个月才演出。我这么年轻,恢复得肯定也快,到时候我慢慢增加练习,说不准还有上台的机会。不过,好不容易争取来的领舞肯定是没戏了。
我们院有个规定,像我这种因为受伤不能参加排练的,上课时人也必须要到场旁听。所以我非但没能因为这次受伤而变轻松,反而更麻烦,因为坐轮椅出行实在太不方便了。
我们宿舍没有电梯,我从宿舍下来就很不方便,等到了排练教室,那边虽然是二楼,但还是没有电梯,我这上课就成了大问题。
受伤后的第一次上课,柳静和丁仲谋一起来接我上课。好不容易把我和轮椅从宿舍里弄下来,两人又商量着一会儿等我下了课谁去接我。
因为我上排练课的时候,柳静正好也有两节基本功和两节排练课连上,而我上课的地方在西区体育馆的二楼,柳静上课的教室在东区,让她中间下课跑回来接我再返回西区显然是不可行的。丁仲谋下午也有课,但即便他没有课,他好歹是我闺密的男友,我哪好意思总麻烦他。
而正当大家为我上课的事情发愁的时候,丁仲谋的手机响了。
他走到一旁接通电话,过了一会儿,又朝我走过来,把手机拿给我。
我抬眼询问他什么意思。
他说:“是老林。”
我脑子蒙蒙的,想不出来林慕时为什么会找我。
我接过手机“喂”了一声。
那边静默了几秒,然后林慕时问:“你几点下课?”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大概刚才丁仲谋已经把我上课的麻烦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了。
虽然他突然莫名其妙地愿意跟我化干戈为玉帛让我挺欣慰的,但我还是说:“不用了,其实也用不着他们,我想想办法可以克服。”
林慕时却恍若未闻,还是那句话:“你几点下课?”
我无奈,只好说:“三点半下课。”
“好,你下了课就在教室等我。”
挂上电话后,柳静激动地问我:“是林师兄吗?他一会儿来接你下课吗?”
我不确定地说:“我不知道,他就问我几点下课,让我等他。”
“哇!”柳静猛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叶星辰,你因祸得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