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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第2页)

纷飞的雪带来彻骨寒意,卫轻轻跪在雪里,身上落满飘雪。

她不记得自己因何跪在此处,只觉得胸口好疼好疼。

好像被万根针扎,她痛的忍不住蜷缩着身子。

视野中,一双蟒龙金纹的靴子出现。

虽然梦境中她没看到对方的脸,可直觉告诉她,这就是萧之舟。

那双靴子在自己身前停留片刻,下一瞬,眼前燃起烈火,鬓发斑白的男女身着皇袍被钉死在皇位上,粘稠的血淌了一地。

她茫然抬眼,身旁骤然出现无数只血手,拼命把她往下拽。

她惊慌失措的想要逃离,可耳畔却响起无数熟悉或不熟悉的声音:

“轻轻,萧之舟与卫氏的血海深仇你都忘了吗?”

“轻轻……萧之舟的剑好利,我心口的剑伤好疼……”

“我好冷……好冷……皇陵被一把火烧净,我好冷啊……轻轻。”

其中最清晰的,是一道婴儿的啼哭。

虽然啼哭声渐趋微弱,可却好像能穿透她的心扉。

她在密密麻麻的血手中翻找这个声音的来源,可找来找去,却总也找不到。

直到她忽觉身前一阵温热,抬眼,小小的婴儿被长剑捅了个对穿。

血溅了她满身,耳畔婴儿的啼哭瞬间消失。

她捧起怀中一点点流失温度的婴儿,顺着长剑慢慢抬头看去……

就在此时,邻居家的公鸡一道响亮的打鸣划破天际。

卫轻轻猛然自梦中睁开眼。

她浑身汗津津的,手里婴孩的触感真实的好像触手可及。

眼前那片凄楚的血红尚未散去,梦中回荡着的声音犹在耳畔。

稍微平定一下心情,卫轻轻这才发现一向早起的萧之舟竟然仍旧在睡梦中。

却见他双目紧闭,双眉拧在一处,嘴里呢喃着:“轻轻……轻轻……”

原来不止她一人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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