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那可怜的样子真是闻者伤心,看者落泪。
大家不停地劝,翻来覆去就是让他们回村想办法,说不定孩子还在村里。
阮父阮母很想否认,却也知道两人不可能在小港村闹事,而是那几个相熟的妇人不会骗他们,只能灰溜溜地回去。
在自个儿村里又找了一通,结果还是一样,什么都没有。
此时夫妻俩隐隐有了猜测。
“孩子他爹,你说海珠那个死丫头会不会偷偷跟着贵人跑了?”阮母白着脸问道。
这个结果是她最不愿意接受的,那样意味着她鸡飞蛋打,什么好处都捞不着。
阮父也是脸色铁青,沉默地坐在院子里发呆。
看他那反应,阮母绷不住哭天抢地。
她女儿的聘礼,她的钱,就这么没了!
车队继续往前走,赶在天黑前进入牧民区。
阮海珠心气再高也不过是个小姑娘,出了琼淄心里剩下的就只有恐惧,即便走了一天已经走不动了也不敢停下来休息,生怕自己一休息就被车队甩了,留她一个独自面对茫茫草原。
那无异于是送死。
见车队停下来,阮海珠绷不住哭了,踉踉跄跄靠近车队,期期艾艾地看着那些镖师,鼓起勇气上前搭话,“我能不能跟你们要点吃的”
她出门的时候没有考虑那么多,走了一天,身上的食物早就吃光了,又累又饿又渴。
镖师听不懂她说的话,把情况跟苏苔反应了一下。
苏苔让于梅和认识阮海珠的一个少妇过去跟她交涉。
二人来到阮海珠面前。
阮海珠不认识于梅,但她认识阮芳,当下就开心地拉着阮芳的手,不停地说,“芳姐姐,我身上的食物和水都没有了,你能不能跟贵人说一声,给我一点食物和水?”
阮芳看了一眼神色淡漠的于梅,急急地骂道:“你瞎跑什么?这里是你一个小姑娘能来的地方吗?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阮海珠倔强地噘着嘴,“我就是不想待在村子里被我爹娘随随便便嫁了,我想要离开,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狗屁机会!”阮芳狠狠戳了戳阮海珠的脑袋,气急败坏数落,“大家都是不得已活不下去才卖身,你有爹有娘有兄弟,踏踏实实过日子不好吗?非得瞎折腾!卖身就是给人家当牛做马,能是什么好事吗?赶紧的,明儿就回去!”
阮海珠狂摇头,“我不要!我不要回去!回去会被我爹娘打断腿的,而且我已经走了一天了,根本不知道回去的路,芳姐姐,你替我求求贵人,让贵人收下我行不行?”
阮芳脸色大变,赶忙往后躲闪,“你别害我!我就是个下人,别说替你求情,我自身都难保。”
她是带着八岁的女儿一起卖身的,就算为了女儿她也不能管阮海珠。
阮海珠气哭了,“你都不管我,我怎么办?”
“谁让你如此任性了!你自己捅的篓子自己收拾,我们是真的管不了了!”阮芳又怕又气,偷偷看了面无表情的于梅一眼,忐忑不安地问道:“于梅姐,她她这情况要怎么办?”
阮海珠顺着阮芳的视线看向打扮得体的于梅,眼中全是羡慕。
于梅可没忽略她眼里赤裸裸的贪婪和欲望,一声不吭转身走了。
“她她是什么意思?”阮海珠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