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进了约一刻钟便停下来,外面有人问来者何人。
程庆生道:“正阳宫暗使。”
可能是查过令牌,外面问话的人恭敬道:“见过暗使。”
程庆生没有说话,马车继续往里面走。
这一路经过了四波岗哨,但从始至终没人掀开她身前的车帘。
她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入了宫。
“依婉,咱们要下车了。
将披风披好帽子戴上,还有这个面具,你也带着,之后一直跟着我走就行。”
林依婉戴好面具出来,奇怪的是这一路都没有看到人。
但很快她就察觉到,暗处藏了不少人。
两人走过长长的台阶,进了一处恢宏的宫殿。
程庆生推门进去,将人带到窦大夫面前:“先生,人来了。”
“嗯,下去吧,在外面守着,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进来。”
程庆生领命后正准备离开,卫子安叫住了他:“师父谴退所有人,想必不用一个时辰这个消息就会传开,明早开宫门后肯定会有人过来找事。
暗一,去将我二哥找来,让他带着羽林卫将正阳宫看住了,一只苍蝇也不准飞进来。”
待程庆生出去,窦大夫便带着林依婉进了内室。
他很直接的拿了一只碗和一把匕首递到林依婉面前:“我来,还是你自己动手?”
“我自己来吧,要多少。”
“放个碗底就行,不必太多,先试试效果。”
林依婉接过匕首,在自己的食指上划了一刀,接着便将手指伸到玉碗的上方。
殷红的鲜血滴落在白色的玉碗,开出一朵朵红色的花,后面这花开得太多,血再滴入时便只见阵阵涟漪。
每当流血的速度减慢,林依婉便捏一捏左手,这时流血的速度就会加快、
“够了!”窦大夫看了看碗底的血,制止道:“这些就够了,你先将自己的伤口包扎一下。”
卫子安拿着一个瓷瓶和一卷绑带走过来,满怀歉意与感激:“林姑娘,谢谢你。”
“你……”
林依婉哑然,卫大夫怎么知道是她。
转念一想,卫大夫常年跟在窦大夫身边,自己之前赠血给窦大夫的事情他肯定知情,说不得这人也知道自己的血有何作用。
而且她进京的事情也瞒不住眼前这人,毕竟自己一家都住在人府上住着呢。
这样看来,知道才是正常的。
见眼前两人都知道自己的身份,林依婉索性摘了面具。
她对着卫子安淡淡一笑:“卫大夫您客气了。
里面那人不仅是您的父亲,更是这庆朝的主人,我知晓轻重的。”
卫子安便不再多说,只是执意要帮眼前的姑娘包扎伤口。
林依婉推辞不过只得答应。
伤口包扎好时,窦大夫也已经将血给皇上喂了下去。
他叹口气道:“好了,现在就只能等。
如果这个办法再不行,我就只能下猛药了。”
卫子安闻言很是担忧:“父皇的身体看着健壮,但他为国事殚精竭虑,内里早已耗空,如何能够经得起师父的猛药。”